天色渐晚,猎物大都回巢,古溪穿梭在树丛里仔细搜寻,可许久也不见有活物活动,他正苦恼着呢,意外瞥见远处似乎有一个白色身影。
“这是?”古溪茫然。
那白色身影似山间雾气,如梦似幻、飘忽不定。
古溪莫名想到了古慎从前和他说的鬼故事,脸色不禁微微泛白,他最怕这个了!
只是现在他独身一人、举目无亲,这困境他只能不停给自己打气,“我,我现在可是灵力四阶,我又怎会怕那阿飘!”
说着,古溪脚步微微后退,却见那阿飘紧跟自己移动,古溪大惊。
大喊一声“啊”,拔腿就跑。
那声音太有穿透力了,远处那阿飘好像被吓得浑身发抖,“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转瞬间古溪就跑得无影无踪,阿飘慌乱地去搜索古溪气息。
“好像是......这个方向。”
阿飘想着古溪可能的处境,嘴里暗自嘀咕:我得快些赶到他的身边,保护小师弟亦是我白祁仟的职责。
他猛地提速,感应环境灵力波动,瞬时向古溪冲去。
急速逃命的古溪此时可不知那身后是白祁仟,他一边逃跑,一边扭头确认那阿飘位置。
见他又追了上来,古溪只好拿出玩命的架势,在树丛里飞速前进,情急之下,被地上错综复杂的藤蔓绊倒在地,“嘶。”
一直落在他身后的白祁仟见此,赶忙催动秘宝,直接闪现到了古溪面前。
地上泥土有些湿润,古溪刚挥开缠绕在脚脖的藤蔓就见到了一片白色衣袍,“啊!”
源于对未知的恐惧,古溪彻底慌了,地面似乎也和他作对,他再一次摔倒在地。
“哎。”
阿飘白祁仟看他一直站不起来,最终缓缓靠近。
于是,这么一大片白袍就突兀地占据了古溪眼球,他弓着身子,双手有些颤抖,一时之间,他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办!
此时无声胜有声,树丛里树叶沙沙作响。
“小师弟,伤到脚了吗?”白祁仟打量周围,确认没有安全隐患后柔声向古溪问道。
他想扶他,又怕造成二次创伤,只好蹲下身子仔细询问。
这有些熟悉的嗓音,古溪听得心里酸涩极了,他昂起头,眼泪啪嗒啪嗒的滴下,却还带着哭腔赞美道,“白师兄,你穿白衣服真好看”。
“是吗?你怎么了?脚很疼吗?”
白祁仟手足无措地看着古溪垂泪,一般别人夸他,他都是很享受的,只是古溪在哭啊。
他不喜欢见别人哭,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只得拿出前段时间从师父那坑来的饴糖,递给古溪,“吃糖吗?吃糖就不痛了。”
饴糖,通体泛黄,安静地躺在油皮纸里,甜香味一丝一缕地飘在空气里。
古溪静静地看着它,莫名想到小时候。
那时候日子艰难,身体又不健全,每当自己快要撑不住的时候,古慎总会去外面做工赚些银钱,然后......给自己买吃的,比如饴糖。
他总是说嘴里甜了,日子就不苦了,于是他就这样苦了一年又一年。古溪有点想笑,这究竟是他从哪儿听来的谬论啊!
抬头见白祁仟忐忑不安,古溪终于平静下来,这个师兄可不能被吓坏了,他到底是某种意义上的救命恩人。
古溪拿起一颗饴糖,塞入嘴中,甜,就像以前一样......
“谢谢白师兄,刚刚实在是脚脖子太痛了!”古溪像才缓过神来一样,脸色好了很多。
白祁仟五感敏锐,他感觉到古溪这在说谎,从而不愿看他强颜欢笑,“没事,我背你。”
说着,他便背过身蹲下。
白祁仟的背宽阔地似乎能挡住风雨,古溪蹑手蹑脚地爬了上去,他错了,这分明是一个很好的人啊。
他可以放荡不羁,也可以正经包容,最重要的是他待人真诚。自己说到底不过是一个外人,可他都接纳了自己的缺点,一如既往地善待他。
古溪看着面前的背,心开始慢慢沉沦,二人就这么一步一步地向树林外走去,夜幕降临、环境空幽,这世间好像就只有他们。
“白师兄,饴糖。”
古溪搂着白祁仟的脖子,缓缓伸出捏在手心的油纸包。
白祁仟看了一眼那拿油纸包的手,神色有些复杂,这个师弟也太不讲究了,手脏成那样。
他心里虽然嫌弃的不行,面上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