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越苦着脸说道：“小人同他们言讲贵堂已免我半年利，为何此时上门讨要，竟惹的他们哄堂大笑。”

“随后掏出契书给小人看，小人看后当场大惊，这契书不知何时竟成了每月利钱竟高达一两银十两利，小人对他们言讲当时那位小二哥的原话。他们也犹豫了，最终说要对比契书。”

说到这，齐越愈加哽咽：“可不知怎么，小人手中契约竟也写着借一换十…”

沈听竹略微思索了一番，便露出莫测的笑意…

毛蛋像个装饰品一般趴在沈听竹的肩上，看着他勾起的嘴角小声道：“看来，你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沈听竹压低声音解释道：“这刘昌应是与金玉堂勾结，故意将齐越带到金玉堂借贷，又趁他不注意，将契书调换，以达到后面他将人拐走的的目的…”

说话间，齐越已然将事和盘托出，竟同沈听竹猜测的一般无二！

县令疑惑的问道：“到此，你应也该知道这刘昌不是什么好人了，怎会又跟他出了蜀地？”

“小人自是知晓，可刘昌跪在小人面前痛哭流涕，说他家境同我一般，一时迷了心窍才犯下大错，小人一时心软，便原谅了他。”齐越痛哭着说：“可谁知还没过两日，刘昌兴冲冲的跑来找小人，刘昌兴冲冲的拿了一张贴示来找小人，告诉小人他进城时看见贴示上写了蒲甘城好似有金矿招人。”

齐越讲到这儿自嘲的笑了一声：“是我自己犯蠢，已然知道刘昌是何人了竟还信了他。然金玉堂的借贷太多了，小人一时间过得捉襟见肘。所以当他何等真诚的同小人讲，蒲甘城距蜀地五方城尚远，他愿将功赎罪，陪同我一起去时，小人又信了他。”

“于是，月前便同刘昌一起向蒲甘城而去，这一路上星星点点的加入进来好多一同去蒲甘的人，就是这些苦命人们。”

县令又问到：“那缘何在我鹿乡县行迹如此可疑？”

齐越拱了拱手道：“大人，实是有贵人助我等！”

“贵人何在？”

齐越道：“大人，贵人不在此处。”

县令又问到：“那你这贵人叫什么名字？”

齐越闻此似有些尴尬，道：“贵人…咳，贵人叫…他叫…”

“叫什么？”

齐越嚅嚅喏喏，半天说不出个所以然，急的满头大汗。

堂外众人：嚯，方才讲的不会是瞎编的吧！

沈听竹转了转眼，笑道：“曲子行倒还算是机灵。”

毛蛋翻了翻白眼：“这小子没给别人真名，假名字怕是也令人难以启齿。”

县令眯了眯眼，砸了一下惊堂木，厉声道：“大胆！竟敢在公堂之上巧言令色，胡编乱造！汝可知这是罪加一等！”

齐越一听，惊出一身冷汗，连连道：“大人！大人明鉴！小人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瞒啊！”

“那为何这贵人迟迟说不出口，怕不是你还没编好呢吧！”

齐越怔住，咽了咽口水，似是下了什么决心一般道：“大人容禀！实在是贵人的名字实难说出口，这才卡顿了，望大人恕罪！”

县令端起茶盏轻抿了一口。

堂外众人：嚯，还得是大人您啊！

县令心想，就这？小样，我还治不了你了！

“哼！便饶你这一次，还不速速招来！”

齐越闭了闭眼，一脸生无可恋的说：“贵人名为曲尼玛…”

噗~~

生无可恋不会消失，只会转移。

此时旁边的师爷端坐于堂下，面无表情的顶着一脑袋茶叶沫子，记录着齐越方才的“口出狂言”。

沈听竹挑了挑眉，并未言语，毛蛋却抽了抽嘴角道：“不愧是曲家小少爷，果然是石破天惊的天纵奇才…”

堂外听审的众人死命掐着自己的大腿，回想着这辈子遭遇过的所有悲惨事迹，脸都憋红了才没笑出声。

“咳咳…”县令咳了半天才顺过气来。

本官有理由怀疑曲尼…贵人在骂人，奈何本官没证据！

县令理了理衣襟，问道：“这曲尼…曲贵人是何来路？”

齐越道：“回大人，曲贵人同我一般也是蜀地之人，此人年纪不大，却有颗玲珑七窍心，与众人关系处的十分不错，也是他前些日子找到我们汇于客云来的柴房，告知我们真相，让我们伺机逃走的。”

堂下众人连连点头，这是恩人啊，不然真去了蒲甘，怕是不死也会脱了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