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9日
早起后,余庆问余鲤什么时间回家,余鲤看着时间,到了九点多,觉得这个时间打电话问疫情防控指挥中心的时间应该合适。
电话结束后,余鲤得知回家还是要先在县城隔离一段时间,省外的隔离十四天,省内的隔离七天,还要单独一人一个房间,余鲤一行三个人,一天一个人单酒店的住宿费就要二百块钱,还不算上饭钱,余鲤觉得承受不起。
余庆听余鲤说了之后,“其实我本不想回家,我不愿意回去,能在医院里把我的病治好了,我再回家多好。现在我这个样子,好都没好利索,回去又能怎么样。”
余庆靠着窗台,慢慢滑下去,然后坐在自己的拖鞋上;“原本我以为这一次来了之后我能治好除根。”
余庆右手拽着自己的病号服,食指、中指和大拇指并拢着,慢慢摩挲着:“现在看来,我只想我少受点罪,现在我真的太难受了。如果我要知道我治病是现在这个样子,我还不如不来。早知道就憋着出不来气。一口憋死算了。”
“哎”
余庆双手伸直各搭在同侧的膝盖上,头低了下去,“现在是罪也受了,病也没治好。我要不是不甘心,我真的不如不治病。”
余鲤听着余庆的话,心里很不是滋味,更加难受了。
余鲤觉得自从陪同余庆住院后,余鲤的泪腺越来越发达,稍微不注意,那眼泪就像是要决堤的洪水一样,想要倾泻出来。
余鲤没得办法,只得食指弯曲,狠狠戳虎口上的位置,用疼痛来麻痹自己。
余鲤最近焦虑的状态越来越明显,白天满脸愁容,晚上躺在陪护床上又不能来回翻身,余鲤只得睁着双眼借着窗帘外微弱的灯光盯着天花板看,看累了,闭上眼睛,脑海里“放映”着余庆住院时间的记忆,还有余鲤担心的未来,想累了才入睡。
余庆看着余鲤出神,提高了音量,“你还是不要想着出去住的事情了,你就这么着吧,我是再也不想过一遍大年二十九的那个夜晚了。”
余鲤听着余庆的话,慢慢回神。
余鲤见余庆对自己出去住的事情很是排斥,找了机会对同学表达了感谢,顺便说了抱歉。
2020年2月20日
早上余庆早早醒来,浑身出了不少汗,将在半睡半醒间的余鲤叫醒起来。
余鲤起床后赶紧接了热水,将毛巾用热水泡过之后在余庆的身上擦。擦拭的时候要避开余庆身上的伤口,还要让麦少受点凉气,许久,余鲤才将余庆的上半身擦拭完。
擦拭完之后,余鲤拉出床底的行李箱,将余庆的贴身上衣拿了出来,想要给余庆换一下,余庆不愿意,余鲤只好停手。
白天照旧是查房,因着疫情,余鲤很久都不见跟着严医生的实习医生了,往常陪护查房的时候,医生护士乌泱泱一大群,最近少了许多,严医生偶尔带着另一个实习医生来询问病情,余鲤都觉得屋子空荡了不少。
医生查房的时候,余庆将自己夜间盗汗的事情说了下,护士量了体温,还是有点发烧。
严医生说:“等下开个CT的单子,检查一下。”
“哦”余鲤回了声,也没问为什么要做检查。
“那最近出院的事情先放一放,检查完之后看看情况再说。”严医生对余庆说。
“严医生,我还是觉得在医院里住着好一些。”余庆伸手,想要拉着严医生继续说。
严医生看着余庆的动作,向着余庆的方向又往前走了一步,“先养病,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再回家。”
“那我什么时间能好透。”余庆问。
“慢慢会好起来的。”严医生给说完,往病房外走去。
余庆看着严医生走远后,“又检查,一直检查一直不说是什么。”余庆对此也很烦。
余鲤不知道怎么办,只能等着。
2020年2月21日
早饭时间余鲤收到了CT报告已经出来的短信,吃完饭后余鲤跟余庆报备了一声,拿着条形码去了取片处,报告出来的时候,余鲤看着一片专业术语,看不懂。
报告的下面写着“癌性发炎”,余鲤不知道是什么意思,但总觉得不是什么好事情。
取完报告时间还早,距离严医生往常查房的日子还早,余鲤也没处去,就坐在取片处外面的长廊上发呆。
待了十多分钟,余鲤坐不下去了,过道里来来回回取报告的人不少,有的人拿完报告看完字,露出了笑容,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