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0年2月14日
余庆今天左边胸水放了六十毫升,右边胸水放了一百毫升,余庆看着胸水慢慢不再往外流,叹了口气。
“昨晚管子在身上,我疼得厉害,睡不好觉。”余庆对余鲤说。
“我居然都不知道。”余鲤小声说,余鲤昨晚睡觉早,今天早上起得也晚,没有发现余庆有什么异常。
白天余鲤没有什么事情,就看着余庆输液,陪余庆一起吃饭,一天也没说上几句话,一天下来,余鲤问得最多的话是“吃什么饭?”
严医生来查房的时候对余鲤说:“明天再抽血检查一下,看看你爸的血常规结果,看看化疗的结果怎么样。”
严医生的手上贴着创可贴,“等下再给你爸做一个乙肝五项检查,看看他的指标正常不。”
余鲤记下这些事情,等着明天的到来。
2020年2月15日
早上护士来给余庆抽血,余庆的胳膊上血色更加不明显,余鲤看着护士将余庆的袖子撸起来后,看着余庆的胳膊,更加心疼。
抽血结束后,余庆抬起自己的双脚,“看,我的脚又开始肿起来了。”
余鲤顺着余庆指的方向看去,确实又肿了起来,余鲤想给余庆继续输白蛋白,增加营养。
今天来查房的是实习医生,余鲤好奇为什么严医生没来查房,问了严医生才知道因为新冠肺炎的发展,呼吸科的医生要去开会,严医生作为其中医院,当然也得去开会。
余鲤将余庆双脚浮肿的事情给实习生讲了之后,又问实习医生目前余庆的状态可以出院不,实习医生也不能给一个确定的出院时间了。
上午余庆觉得不大舒服,余鲤看着余庆的状态也不是特别好,就问:“爸,怎么了?不舒服吗?”
余庆说:“我能有什么不舒服的。”
余鲤不再说话。
上午输液的时候,余鲤觉得余庆仿佛在忍着自己身体上的不舒服,有恶心反胃的症状。
中午余鲤将饭买回来之后,又观察了余庆的饭量,发现余庆的饭量也跟着减少了。
余鲤回想起上次余庆化疗的不良反应是从第三天开始出现的,一直持续了将近一周的时间。
余鲤看着余庆现在的身体状态,更加担心余庆,不知道余庆什么时间能出院。
2020年2月16日
余鲤和余鱼聊到了读书的意义这件事情。
话题从余鱼讲的男孩子展开。
男孩在外面打工,过年前回了老家,现在排查出来,发现他疑似接触过得过肺炎的病人,所以在老家里被隔离在自己家的院子里。
讨论这件事情是因为余鲤提起了余庆最近需要出院回家的事情。
这个男孩子比余鱼年龄小上一岁,是个孤儿,从小到大都是靠着邻居接济,上到小学四年级的时候,被班主任说他太笨了,不如从小学一年级重新开始读书。
男孩被气到了,直接抱着书到了一年级的班里,就这么格格不入得开始陪着五六岁的孩子一起上学,重新“升级打怪。”
待到上到三年级的时候,他的个子开始慢慢抽条上长,一个十二三岁的年轻的孩子和一群八九岁的孩子做同班同学,男孩觉得自己格格不入,就辍学打工。
因为认识的字很少,男孩一直在饭店打工,就这么打工十多年,一直和余鱼有着联系。
男孩去年的时候还让余鱼跟着他一起去看房子,打算买房结婚,原本有个女生中意他,跟着他回了老家,却被女生的父母嫌弃男生小学都没毕业,最终两人还是分手了。
男孩也不想买房,去年的生意也不是很好,男孩回来之后就开始张罗着盖房子,村里还有些人嘲笑他说他白努力,最后还是贵光棍儿一个人,他也不在乎。
余鱼讲到这个男孩子,余鲤对他的印象并不深刻,大概是因为小的时候也是各玩各的,余鲤回想了很久,想起了之前余鱼偶尔带回家的男孩子,有了印象。
“姐,你说咱们上学的意义是什么?”
“不知道。”
“我朋友上班十年多,攒下来二三十万,现在能自己一个人将家里的房子盖起来,而我们,在咱爸生病的时候,却什么忙都帮不到。”
“我在医院陪护咱爸的时候也想过这件事情,最开始我很内疚,现在我却看开了一些。”
“看开了什么?”
“如果不是因为我现在在上学,我都没时间陪着咱爸看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