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9年12月24日
上午照旧是查房的时间,严医生照旧问完病情之后,叫上了余鲤。
余鲤跟着严医生出了门,严医生告诉余鲤胸水的沉渣报告应该出来了,可以去门诊楼西区五楼的病理室取报告了。
余鲤按照严医生的安排,去了门诊楼西区五楼的病理室。
到了病理室的报告领取门口的时候,余鲤很紧张,余鲤已经到了想到要拿未知的报告已经开始恐慌的地步。
余鲤给值班的医生说了余庆的名字,然后报了身份证号,医生在病理检查报告中查询了一下,找到了余庆的报告,递给了余鲤。
“给你的主治医生看一看,他会给你说详细的情况。”医生说。
余鲤现在觉得从医生的口中再次听到类似的话,感觉医生的语气中都充满着冷漠,余鲤又觉得是自己产生的错觉。
余鲤拿到检测报告之后,坐在病理室旁边的长凳上,铁制的凳子在医院里还是带着冰冷的温度,余鲤也没察觉到。
余鲤翻开检测报告,看不懂,翻一页,还是不懂,最终的结果里,看到了和县医院检查出来的一样的结果,胸水中有癌细胞。
余鲤拎着报告,觉得自己不过是一具行尸走肉,麻木得应对处理这些事情。说是行尸走肉,甚至还不如,前者不需要思考,而余鲤满脑子都是“癌症”、“癌”、“癌细胞”。这些字眼充斥着余鲤的大脑,余鲤怎么甩也甩不掉。
余鲤将报告给了严医生,严医生说:“肺腺癌,还要继续做免疫组化和基因检测。”
“基因检测?”余鲤不理解。
“对”严医生说。
“我们在县医院已经做过了,还要再做一遍吗?”余鲤问。
“是的,之前的报告是外部的检测机构做的。”严医生解释。
“可是我同学已经拜托他们学医的同学看过报告了,说是基因检测已经很准了。”余鲤心想。
“那好吧,再做一次检测怎么收费?”余鲤问,“我担心住院费不够了,我再去交一些。”
“基因检测要六千左右,免疫组化也要一两千。”余鲤重复道。
——“怎么还重复检查?你有问没有问一问为什么?”罗阳问。
“我问了。”余鲤没底气。
——“你肯定没问!”罗阳的语气非常肯定。
——“这种事情你肯定要问呀,就算是真的是必须花的,也要知道为什么呀。”罗阳说。
“我不想说,我不想提。”余鲤不想面对。
——“这些事情你总是需要面对的呀,不能因为你的性格,你现在的心情影响了你的判断能力。”罗阳语气略微着急。
“可是我觉得我好累,我每天看见报告我就害怕,感觉是在等着阎罗王给我爸宣判最后的期限。”余鲤崩溃。
——“那你也要保持正常的思维能力呀,正常情况下你是需要问的呀。”罗阳继续说。
“好了,我知道了,我不想说了。”余鲤连忙挂断电话。
余鲤最终还是没忍住,又去找了严医生,严医生讲了一下为什么还要做检查。严医生又说要看最终的检查结果,确定结果是阳性还是阴性,如果是阳性,就可以按照病的情况对症吃靶向药,如果是阴性,那就要开始化疗。
余鲤觉得兜兜转转仿佛又回到了最初的起点。
余鲤祈求上天能保佑余庆的检查结果是阳性,但余鲤内心知道,这不过是自欺欺人罢了,毕竟检测报告有多大的概率是错误的,余鲤觉得不会有那么大的概率会出错。
但余鲤依旧祈祷,祈祷之前的报告有误,余庆的病情还有转机。
余鲤通过大脑来麻痹自己的痛苦,来屏蔽自己不想相信的事实。
余鲤在病房里打开了电脑,开始构思论文,就这么安静的过去了一个上午。
“咳咳……咳咳……咳咳……”
余庆的咳嗽声响起。
昨晚余庆咳嗽加重,余鲤被咳嗽声吵醒了四五次。
自从余鲤陪余庆住院后,余鲤睡得越来越轻,晚上睡觉眉头紧锁,等到余庆的动静余鲤就会起身看一下什么情况。起来得次数多了,余庆像是不想要吵醒余鲤一样,总是在余鲤清醒后说:“你快睡吧,我没事。”来让余鲤安心。
可余鲤哪会那么容易安心,就像余庆没那么容易入睡一样。
多日的磨合,余鲤已经学会了醒来后假装自己还在睡觉,暗暗听余庆的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