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只是觉得她太可怜了……就多给了她一些钱……”楚玥宁依偎在凌烨怀里，抽抽噎噎地说道，“……我、我想让她给自己买点好吃的……买点好看的衣服……”

“嗯，我知道。”凌烨轻轻拍着楚玥宁的后背，柔声附和道。

“我让她藏起来是怕她的钱被抢走……”一滴眼泪从楚玥宁眼中落下，滴到了凌烨的肩膀上，“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我真的不知道事情会成这样……”

凌烨抱紧了楚玥宁，他轻轻顺着楚玥宁的头发，安抚着她微微颤抖的身体，“月儿是我见过的最善良的人，你没有错，错的是杀了她的那个人。”

“你做的是对的。”

你没有错……

你做的是对的……

楚玥宁贵为公主，从小除了父兄就没人敢说她的错，仿佛她做的一切都是对的。

父兄告诉她，在高位者，要爱民如子，切不可藐视人命……

可如今，她间接害死了一个人，还是一个人生刚刚绽放的人。

她觉得自己错了，是真的错了。

可凌烨却说，你没有错，你做的是对的……

泪水终于决堤，楚玥宁再也忍不住，她扑在凌烨怀里，紧紧环着他的腰。他身后的衣服被她抓出了好几层褶皱，什么脸面身份，什么礼节形象，她都不要了，她现在只想好好哭一场，哭自己不争气，哭自己的愚善。

凌烨也紧紧抱着楚玥宁，任由眼泪泅湿他的衣衫。他听着楚玥宁的哭声，心口那处生疼，疼的他眼尾泛红，疼的他再也不肯撒手……

——

“差点忘了，你还小，暂时还不能喝酒。”宋时放下酒壶，拿起了别在腰间的水袋，他将水倒在木碑前，“下辈子，愿你能投个好胎。”

做完了一切，宋时拍了拍身上的泥土转身离开，一阵寒风吹过，天上洋洋洒洒地飘起了雪花，洁白无瑕的雪花盖在宋时踩过的脚印上，盖在楚玥宁亲笔书写的“阿楠之墓”上。

“小姑娘睡着了？”刘大夫拿着一瓶药膏，看着凌烨怀里的楚玥宁轻声问道。

“嗯，刚睡着。”凌烨低头看怀里的楚玥宁，因为哭得太凶，她的眼睛微微红肿，眼尾也红的厉害。

“这是我调制的药膏。”刘大夫将手中的药瓶递给凌烨，“你一会儿给她涂到眼上和手上。”

“好，多谢了。”凌烨用披风裹紧楚玥宁，将她抱到了马车里，他下车对着刘大夫行了一个晚辈礼，“这两日多谢您了，他日等事情办完，晚辈必来道谢。”

“诶快起来快起来。”刘大夫将凌烨扶起来，“老夫就一乡野村夫，受不起这么大的礼，这小姑娘老夫也挺喜欢的，照顾她自然是应该的。”

“那……您保重，晚辈就此别过。”

马车上的宋时也向刘大夫行了一礼，随后驾车离去，刘大夫看着一行人远去的身影，捋了捋雪白的胡须，他眯了眯眼睛，悠悠地说了一句，“那老夫就祝你们——”

“有情人终成眷属。”

——

马车里，凌烨拉起楚玥宁的一只手，小心翼翼地给她上着药，小姑娘细皮嫩肉，稍微冻一下手上就容易生疮，他娘还在的时候就给他说过，姑娘家的除了脸最注重的就是手了。

凌烨想，旁人便是如此，那楚玥宁作为公主，自然更是如此。

楚玥宁的手小巧精致，白皙中又透着淡淡的粉，看着没什么肉，摸上去却软绵绵的。他将楚玥宁的两只手都摊在自己掌心，这才明白了之前假装睡着时楚玥宁在惊叹什么，原来他一只手都快能包裹住她两只手了，差别这么大，难怪她要惊讶。

想到当时楚玥宁的小手温温软软地贴着他的手，不同于自己掌心的粗糙，楚玥宁的掌心光滑柔软，当时也不知怎么想的，凌烨突然就很想与她十指交扣，可是他怎么能这么做呢？

于是他忍住了，忍得自己眼睫乱颤，好在外面的动静很快就吸引了楚玥宁，在她走后，凌烨才堪堪松了口气。

等手上完了药，凌烨便开始给楚玥宁红肿的眼上药。

调整了几番，凌烨找到了一个最合适的姿势，可当他手指碰到楚玥宁的眼皮时，他愣住了。

手指上涂着冰凉的药膏，可即使这样，他依旧能感受到指尖下的温热，在这寂静的环境下，楚玥宁身上淡淡的荔枝香格外香甜，凌烨深吸一口气，继续给楚玥宁上药。

等上完了药，凌烨的额上已经出了薄薄的一层汗，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