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吁——”宋时停下马车,轻轻敲了敲车门,“大哥,到了”。
楚玥宁已经烧到昏迷,撑不到进城了,凌烨只好让宋时往回走,去之前路过的一个村中找大夫。
凌烨探了探楚玥宁的额头,她的脸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额头烫的吓人,凌烨抿紧了唇,用绒毯和披风把她裹的严严实实,抱着她下了马车。
“大哥,我打听过了,村里的大夫住在最西边,是个老郎中。”
“好,我先带着月儿去,你去把马车安顿好。”
“好。”
——
“叩叩叩。”凌烨单手抱着楚玥宁,敲响了主屋的门。
“谁呀?”过了一会儿屋内才传来一个老翁的声音,听着像是睡着被吵醒了。
“抱歉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在下这里有病人需要您的救治。”
“吱呀——”话落没多久门就开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披着衣服,手里拿着油灯。
“打扰了……”
“快进来让老夫看看……”凌烨话还没说完,就被老郎中请进了屋内。
“……多谢。”凌烨还是礼貌地道了谢。
老郎中二话不说就给楚玥宁把了脉,他探了一会楚玥宁的脉,捋了捋胡子对凌烨说道,“您夫人身子骨较弱,这段时间劳累过度,又加上吹了些风,这才导致风寒发热。”说完,老郎中意味深长地看了凌烨一眼。
凌烨自然知道他这一眼是什么意思,他连忙澄清道,“您误会了,这些日子我们一直在赶路,而且……她不是我的夫人。”
“凌烨……”凌烨正解释着,怀里的楚玥宁小声嘤咛了一声,凌烨赶紧拍了拍她的背,像哄小孩似的哄道,“嗯,我在。”
他们面前的老郎中看着二人的举动,一脸明了的表情,他行医多年,见过不少人,依他看,面前这二人就算不是夫妻,其关系也绝对不一般。
不过他也没有挑破,他知道,现在的年轻人脸皮薄,这种事说不得~
所以看破一切的老郎中起身去抓了点药,并把二人安排在了侧屋,没过一会儿,宋时也来了,老郎中看着有些“碍事”的宋时,毫不犹豫地就把他赶去煎药了。
“我这边草药不多,不过应付过今晚还是够的。”老郎中指了指屋外的水桶,“药煎好还要很久,你先去拧个帕子给小姑娘降降温。”
“好。”
——
甘州到南宁距离较远,一路走来,如今已经入了腊月,寒夜的水冰凉刺骨,凌烨像是没有察觉到似的,他拧帕子的时候眉头都没有皱一下,只在往楚玥宁额头上放的时候停了一下,没别的原因,他就是担心帕子太冰了,怕浑身滚烫的楚玥宁受不了。
所以他先拿着帕子在楚玥宁额头上擦了擦,待她差不多适应了才将帕子放上去,等做好这一切,他去主屋找了老郎中。
“此番多亏您了,还请您收下。”凌烨将一锭银子递给了老郎中。
“哎呦这太贵重了!”老郎中一生都在这小村子里行医,何时见过这么多银子,况且医者治病救人天经地义,他自然不会收,见凌烨还在推让,便说道,“这样吧,明日你随我去山上采些草药,就当做是这次的药钱了。”
见老郎中这样说,凌烨只好作罢。
——
不知过了多久,楚玥宁睫毛颤了颤,睁开了眼,她刚动了下脑袋就有什么东西从额头上掉了下来,楚玥宁侧头,看到的是掉落的白色帕子,以及,在自己床头撑着头小憩的凌烨。
清晨的阳光透过窗户洒了进来,吻过凌烨挺拔的鼻梁,在他眼睫下投下了一小片阴影。这本该是一副岁月静好的画面,可楚玥宁怎么也忽视不了凌烨的手。
凌烨的手骨节分明,修长有力,掌心还有一层薄薄的茧,总是能给人一种安全感。可现在他的手却微微有些红肿,看着像是被烫熟了一般。
楚玥宁皱眉,想伸出自己热乎乎的小手摸摸他的手,可还未碰到他,凌烨就醒了。
“醒了?”凌烨本就睡的不熟,楚玥宁稍一有动作他就醒了。他伸手探了探楚玥宁的额头,松了一口气,“终于退烧了。”
楚玥宁看着凌烨眼下淡淡的乌青,咬了咬下唇,“你是照顾了我一夜吗?”
还未等凌烨说话,身后就传来了一道陌生的声音,“那当然了。”
只见是一个头发花白的老翁,他笑眯眯地走了进来,“他可是给你这小姑娘拧了一夜的帕子,这天寒地冻的,水都能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