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玉珍看着舒妤拿着的缴费回执单,一时间不满达到了顶峰,尖声道:“就交这么点,这才够几天的?”
舒妤拿过缴费单,淡声道:“我只有这么多钱!”
林玉珍嗤了一声,阴阳怪气道:“你当我傻子吗?你婆家那么有钱,这点医药费出不起吗?当年若不是你哥护着你,你能好好站在这吗?能嫁那么好的人家吗?你个白眼狼!”
这些话舒妤这两年已经听了几千几万遍,如今听到,还是有沉甸甸的窒息感。
她调整了一下呼吸,解释道:“医生已经解释过很多次,我哥这种情况,在医院只是浪费钱,回家养着也是一样的!况且陆氏给的赔付金完全够支付我哥的医药费。”
林玉珍听不得舒妤这样的话,尖着嗓子叫到:“你休想把你哥接回家,你不给钱,我就自己找你老公去!我一个没了丈夫又没了儿子的妇道人家,我不要留些钱在身边吗?你这个狼心狗肺的东西,你自己嫁了豪门享清福,就不管自己家里人的死活了是不是!当年就该让你在山里活活冻死!”
同病房的病人家属有点看不下去,劝着道:“你这闺女够孝顺的了,你就不要为难她了,这样让她在婆家多难做啊!”
他和舒清扬在一个病房待了将近一个月,亲眼见过这家女婿来过,给过不少钱,每次还都带一堆补品,那些东西一看就价值不菲,她们的女婿如果也这样好,他做梦都得笑醒。
事实上是他误会了,来的并不是女婿厉南弦,而是厉南弦的助理邵楠。
林玉珍狠狠剜了那人一眼,厉声道:“关你什么事!”
那人被林玉珍蛮不讲理的样子怼的面色涨红,又怪自己管不住嘴多管闲事,悻悻地闭了嘴。
舒妤面对林玉珍的蛮横和不讲理,深感心累,打了点水,帮舒清扬擦了擦脸和手,又将病房里的东西整理了一下,对林玉珍说了一句“我过两天再来”,就离开了。
林玉珍看着舒妤从始至终都一副冷冷淡淡的样子,气不打一处来,对着她的背影又阴阳怪气了几句。
舒妤其实听得到林玉珍的阴阳怪气,只是不想搭理,也不想和她争吵,只装作没听见。
一年前失去了丈夫,唯一的亲生儿子也成了这个样子,舒妤虽不能做到全部感同身受,但好歹把她养这么大,她对这个妈妈还是有怜惜在心里。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舒妤没吃午饭,随便在附近的一个西点房买了份面包和咖啡应付了。
心里还想着晚上到老宅的事,整个人都郁郁的。
回家在衣帽间站着看了半晌,最终选了一套中规中矩的衣服换上,又给厉南弦发了个信息,便坐在阳台的吊篮里看书。
说是看书,其实也没看进去几页。
厉南弦的电话是一个小时之后打来的。
“我二十分钟之后到家!”
舒妤放下书,又收拾了一下,确认了一下妆面没什么问题,听到院子外面的喇叭声,便推门上了厉南弦的车。
老宅距离他们住的地方有三十分钟左右的车程,舒妤便借着这三十分钟做心理建设。
厉南弦看上去似乎很忙,在车上还在抱着电脑工作。舒妤数了数,这一路上,他一共接了五个电话,每次她想和他聊聊今天的事情的时候,总是有电话进来,好不容易开口说的话,被迫中止,厉南弦直接听电话。
两人到达厉家老宅的时候已经是三十分钟之后。
厉南弦合上电脑,回头问舒妤:“你刚刚想说什么?”
舒妤抿了抿唇,摇摇头!
“没事!”
厉南弦疑惑看她。
老管家上前将两人引了进去。
舒妤忐忑地挽着厉南弦的胳膊。
厉南弦看了看舒妤抓着他臂弯衣服的手指尖微微用力,沉默地又看了看她的脸,眼睛里神色不明。
舒妤注意到他的眼神,仰头挤了个勉强的笑,示意他,我很好,没关系!
两人齐齐进了门,然而厉南弦在抬头看到屋里的人时,身形一怔,随后又皱起眉,眼神冰冷地扫了屋里的人一眼。
陆向晚穿着一身白色小香风连衣裙,坐在大厅里,正和厉芷嫣在聊天,见厉南弦和舒妤过来,站起身,笑的一脸温婉。
“南弦,好久不见!”
其实在她十六岁刚被陆家认回来的那一年,是有人告诉她,小时候的陆向晚最喜欢追着厉南弦“大哥哥,大哥哥”的叫的,小南弦也是每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