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不能怪展昭转述的不够好,而是这起惨案,却正是因为这个背景而起的。
原来,这郑娘子自从嫁给这郑家的儿子后,几乎连一天好日子都没过过。丈夫本就是个爱寻花问柳的人,脾性又不好。郑娘子生的不过勉强只能称作清秀,丈夫自然是嫌弃她没有如花容貌,心情不好便是一顿毒打。
而这郑家公公看在眼里,不但不同情自己可怜的儿媳妇,而且还怀疑她在家中受尽虐待,怕是早就起了出轨的心思,对自己的儿子不忠。于是,趁着儿子出门收取货款,半夜换了年轻男子的装束,偷摸进了儿媳妇的房间,想要试她一试。没想到儿媳被吓得不轻,竟然是从枕头下取出剪刀,将他捅死了。
“这郑家公公也忒不是人了,”阿隐评论道,而后又长叹一声,“若是这故事到这里就结束了,我对这郑娘子自然是同情多些的。”
展昭也叹到:“可惜她一错再错,竟是生了嫁祸之意。”
“不过,她是怎么知道我不在家,居然敢连夜拖着尸体到我家院中来刨坑埋尸的?”
展昭面露犹豫之色,却还是说道:“郑娘子说你生的懒惰,若是在家之时,必然是一日三餐都有酒楼的伙计外送过来。若是那一日没人来,自然是不在家的。”
“似乎是这样的……我自己却也不曾留意……”
“只因那郑娘子受丈夫冷落,时常坐在院落之中数院中种植的梅花,如此才琢磨出你作息的规律。”
“原是如此。”她叹到,却也似乎对这件事再无兴趣,“走吧……我也该出去了。”
她已经想起了三月之前,那位郑家公公敲开她家的门,送来她两个上好的香瓜。她倒也不是什么都不明白,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想这些寻常小百姓的事。现在想来,自己确实是傲慢了,现在想来,那封信必也是真的,只不过未曾给她,被郑娘子发现后,却被脑补出了另一段故事。
若是她不曾那么大意,估计是也不会被郑娘子摸透作息,嫁祸杀人吧。
展昭见她面露倦色,似是不想再提这件事。便也适时的闭口,与她一同出了开封府大牢。他原本还是有话要同她说的,只是见今日她神色不好,又觉得这事一时之间也不知该如何开口,便想明日再去见她。
只是在走出大牢的那一刻,阿隐却突然想起,那日她在自己家的地下看到的郑家公公,分明穿的是老年人的服饰,而非如同展昭转述的一般,死时穿着年轻男子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