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北玄夜早就消失在使馆,凤倾云也趁机溜了出去。
北玄夜最近不再派手下跟踪她,她抓住时机翻墙离开。
月色溶溶,洁白的月光铺撒在地面上,给人柔和的感觉。
凤倾云来到离光丞相府,门前的大匾还在,丞相府三个字在月夜里依旧生辉,从未染尘。
凤倾云看着门上的封条,翻墙而入。
里面很安静,短短一个月不到,杂草丛生,破败不堪。
她绕过环廊,走进父亲的书房,里面应该有蛛丝马迹。这次,她除了复仇,还要将真相大白于天下。
可她翻遍了书柜案牍,都没找到任何有用的信息。
最后,她打开暗室的门,走了进去。
夜明珠把暗室照得彻亮,她一步步踏过曾经不知道走了多少遍的廊道,抚摸着墙上的纹理。
前面是一台方寸小桌,父亲总喜欢坐在那简陋的桌前,给她和哥哥讲政治朝事。
她和哥哥就席地坐在爹爹身旁,仰着脑袋听着,但哥哥总是听到睡着。
她一幕幕扫过去,没有太多变化。
暗室如初,那群搜查的人应当是没有找到这。
她缓步走到了小桌面前,翻阅起桌上的书本信件。
被一张泛黄的纸张吸引,她伸出手拿着,看了起来:
小倾倾。为父知你和陛下感情深重,此次册封,离光一氏风头无两,不过无妨,待你归后,为父就辞去丞相的位子,为你们含饴弄孙!
小倾倾,路途遥远,你千万要注意安全啊!
后面的字迹明显不一样,那是哥哥的字迹,大概是爹爹写的时候,被哥哥抢了笔。
小妹,你快回来多和我玩几天,这几年哥哥又发现了好多有趣的地儿,等你和木怀槿成亲后,哥哥可就不能带着你像之前一样玩了。
字迹到此中断,信也没来得及寄出,就这样躺在这。
凤倾云的眼泪,濡湿了蒙面。
她的爹爹,竟然想辞去自己为官几十年得来的官位,就是为了成全她和木怀槿!
荒唐!
可怜她父兄最终还被构陷。
真是狡兔死,走狗烹;鸟兽尽,良弓藏!
她将纸张放回原位,又仔细搜看了会儿,出了暗室。
回到自己曾经的院子,她的房间很干净,收拾得像她刚出征那会儿。
梳妆台上,放着她曾经最喜欢的书籍还有发簪。
她当时最喜欢坐在梳妆台上,看着窗外的冬青树,看累了就仰头看看冬青花。
她还喜欢盘腿坐在树下,有时就靠着树干睡着了。
木怀槿和钟离斯砚和她相熟后,总是不顾礼仪,来到这个院子,和她一起在冬青花下温酒煮茶,谈论诗词歌赋,评析家国大事。
她走出房门,运行轻功一跃,来到树下。
风拂过,花瓣飘飘洒洒,她仰头看着。
月光透过花木,照耀下来,冬青花泛着白光,彷佛珍藏已久的宝贝。
突然,“咻”地一声,一柄悬空的剑从身后袭来。
木怀槿运行轻功,飘然而来。
“你是何人?”他冷着脸问。
凤倾云眼睛泛红,身体止不住颤抖,却还是扯出腰间的软剑,迎了上去。
木怀槿见状,攻势用力,不留一丝余地。
他本就是西京有名的少年天才,在武学方面的造诣更不必说,就连当年的钟离斯砚和离光倾云,都得让他一筹。
可原主的武功虽然一般,但凤倾云早就暗暗练习,再加上她前世的经验,自然不会轻易落于下风。
两人一来一往,木怀槿先是有些吃惊,眼前女子的武功那么好。
后面却变得有些恍惚,她的招式,和阿离怎么那么相像。
凤倾云低估了他对离光倾云的了解,他甚至比她自己,还了解自己。
一招一式,虽刻意隐瞒,但总会有过去的影子。
她一剑直击对方心脏,趁木怀槿恍神间,滑出袖口里的匕首,用力刺进他的腰腹。
但木怀槿可不是吃素的,腾出一只手用手臂阻止了她的动作,两人没有过多的身体接触。
凤倾云见被阻断了,右腿狠狠一踢,猛不防踢中了他。
木怀槿迅速往前进,将她逼停,背靠冬青树。
“你与丞相府究竟什么关系?”他再次逼问。
他的剑就抵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