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事情,又是哄抬粮价,又是辽民生乱,朱由校即便不用猜,也能瞧出必然是有人在背后推波助澜。
这样的反击,绝非因某件事就决定的,而是长久以来的既得利益,受到此前的某次清洗让一些人坐不住了,所以才密谋之下拍板的。
“皇爷圣明!”
方正化忙低首道。
“拍马屁之言,就别说了。”
朱由校摆手打断道:“朕特擢你就任御马监掌印太监,提督东缉事厂,不是叫你干这些事情的。”
“继续说正事。”
“依着当前掌握的种种,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京畿出现这种动乱,多半是受清查顺天府皇庄所致,这让朕想到一种可能。”
“或许推动当前的幕后之人,必然跟先前查到的一些事有关,不然独一个皇庄,不可能叫他们这样铤而走险!”
“皇爷是说西苑落水案?”
方正化想到了什么,脸上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
“不清楚,这要等查清了才能知晓。”
朱由校摇摇头道:“或许更有可能的,是跟火药走私一案相关,毕竟可以促成眼前这一切的,他们所掌能量不小,而崔呈秀从就任刑部尚书以来,查到的那些东西,根本就无法向后去查。”
“皇爷希望西缉事厂做些什么?”
方正化直接开口询问道,越是这种特殊形势下,就越是要表明态度才行。
西缉事厂是天子的刀。
天子指向何处。
他们就要砍向何处!
哪怕是漫天神佛,那也丝毫不带犹豫的!
“一个是秘密选募厂番,一个是让高时明他们暂缓清查,改为暗中摸查贪腐!”
朱由校想了想,盯着方正化说道:“最后要做的,就是盯紧京城京畿各处,有任何风吹草动,特别是涉及到粮价波动的,不管是在何时都要呈递御前,朕倒是要好好瞧瞧,这些藏在幕后的腌臜之辈,能玩出什么新花样来!”
“奴婢遵旨!”
方正化当即作揖拜道。
“还有,那件事也要加点紧!”朱由校向前探探身,伸手对方正化道:“想要击垮这些腌臜之辈,朕要一些人协助!”
“奴婢明白!”
方正化再拜道:“奴婢定会尽快落实下来。”
“下去做事吧。”
“奴婢告退!”
看着方正化离去的背影,朱由校的眸中掠过一道寒芒,手紧攥起来,想要真正掌握住中枢朝堂,一味地靠杀不行,这很容易让人揪住不放,向外界传导滥杀的舆情导向,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既然做了大明的皇帝,就不能表现得这样肤浅。
哪怕是杀,也要杀的堂堂正正!
要叫这些该杀之辈,一个个都身败名裂的被处决,这样方能起到震慑作用,不过如此就极其考验朱由校的智慧与城府了!!
这是朱由校决定专攻外朝以来,面临的第一个真正的挑战与考验,倘若此事没有办好的话,那今后朱由校就真成了只会狂怒的暴君了,而非是令人生畏的暴君,朱由校想做的是后者,而非是前者……
天下熙熙皆因利来,天下攘攘皆因利往,一个利字当头,不知将世间的多少事,变得无比复杂。
人啊,总是这样的贪,永远都不会满足。
得到了什么,就想得到更多。
这其中有太多心境不坚者,在掌握了权力以后,就会被权力腐蚀与迷惑,如此也就出现诸多不公。
内阁。
“都说说吧。”
首辅顾秉谦表情凝重,环视堂内所聚众人,语气低沉道:“在京东所开田亩,安置的那些辽民生乱,导致今岁所种庄稼被毁,此事陛下闻之震怒,让内阁拿出章程来,此事诸位是怎样看的?”
顾秉谦的话音落下,坐着的次辅魏广微,群辅朱延禧、周如磐、黄立极,脸上流露出各异的神情,不过却没有一人急着开口讲什么。
这事儿他不好说啊。
能被选进内阁的,哪个不是人精?
更别提当前的朝局是那样汹涌,从天子在西苑落水到现在,朝堂也好,京城也罢,亦或京畿,这前前后后发生多少事。
哪怕是东林党当权时期,也从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啊。
要知道那时的东林党,为实现一党独大的期许,跟齐楚浙党等派斗,跟内廷太监斗,甚至还捎带上天子,期间发生的事情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