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神情,特别是张维贤,直觉告诉他事情不简单。
天子很重视勋卫?
那双带着审视的眼睛,扫视眼前所聚诸勋贵子弟,特别是瞧见不少勋贵子弟,脸上洋溢出得意、亢奋的神情,张维贤却皱起眉头来。
在京的这帮勋贵子弟,多数是什么德性,他张维贤是清楚的,叫他们纸醉金迷,流连勾栏处,一掷千金,那一个比一个在行,可要叫去干苦差事,只怕要不了几日,一个个都要撂挑子。
含着金汤匙长大的他们,纵使多数无缘袭爵,可一辈子享受荣华富贵,这也绝非是什么难事。
叫他们去受苦?
这谁能受得了!
“你们皆是我大明的勋贵子弟,是朕值得信赖的好儿郎。”
在张维贤的思量之际,彼时朱由校却说道:“既然被选进勋卫入宫当值,那就要好好表现,朕很看好你们,从即日起,勋卫便进驻西苑操练,朕会遣派专人负责,希望你们别叫朕失望!”
“臣等遵旨!”
在朱由校的夸赞和期许下,在场所聚诸勋贵子弟,一个个是难掩兴奋的山呼道,在他们的眼里,能得到天子这等重视,那他们肯定要好好表现。
只是他们哪里知道啊,接下来将会面临怎样的苦难。
“英国公。”
“臣在!”
看着作揖行礼的张维贤,朱由校伸手道:“尽快从皇家禁军中,遴选一批懂得操练的将校,勋卫要能挑起大梁来,接下来这段时日,勋卫便在西苑内教场接受操练。”
“臣遵旨。”
张维贤当即应道。
秉着废物再利用的心态,朱由校要狠狠操练勋卫,即便是充当质子,该操练还是要操练的,要是能从中脱颖而出一些可塑之才,这买卖朱由校稳赚不赔,至于这期间要是会牵扯到勋贵,那该怎样处置就怎样处置……
夜过,日出。
朝阳东升,紫禁城沐浴在金光下,在丹红宫墙的衬托下,此间处处透着威仪与森严!
“皇爷,昨日在午门廷杖,有几名科道的言官御史,被勋卫给打死了。”
东暖阁内,服侍天子洗漱的魏忠贤,趁着间隙,将昨日廷杖情况禀明,微蹙的眉头透出其内心的忐忑。
“其他言官御史呢?”
吐掉漱口水的朱由校,瞅了眼魏忠贤问道。
“不少都昏厥被抬走了。”
魏忠贤低首道。
“哼~是真昏厥,还是装的?”
朱由校冷哼一声,“眼下在午门外,还有人聚着吗?”
“没…没有。”
魏忠贤如实道。
自始至终,朱由校都没有问及被打死的言官御史都有谁。
在朱由校的眼里,任何敢顶撞皇权,威胁皇权的人或事,都必须要以强硬态度表明立场!
倘若在此期间敢有丝毫退让,后果将不堪设想!
“此事在朝野间,只怕掀起不小的涟漪吧?”
朱由校撩撩袍袖,面朝靠窗的罗汉床走去,魏忠贤低首跟在后面,而此时的刘若愚,则安排人端来早膳。
“禀皇爷,眼下朝野间议论声很大,不少……”在朱由校撩袍坐下之际,魏忠贤犹犹豫豫地说着。
瞧见这一幕的朱由校,透过魏忠贤的反应,就知宫外的舆情四起,只怕一些不好的言论早已遍地传了。
“行了,去传朕旨意,着勋卫上下至乾清宫,朕要见见他们。”想到这里的朱由校,冲魏忠贤摆摆手道。
“奴婢遵旨。”
魏忠贤如释重负,心底暗暗松口气,就因为午门廷杖一事,不止外朝有司炸锅了,乃至坊间也众说纷纭,掌着东缉事厂的魏忠贤,很容易就能知晓种种,甚至一些过分言论,让魏忠贤都直冒冷汗。
生怕这些言论传至御前,惹得天子震怒。
只不过魏忠贤哪里知道,从下旨命勋卫在午门廷杖时,朱由校早已预判到这些,甚至朱由校还藏着一个心思。
那便是借着午门廷杖一事,使得在京文官群体与在京勋贵群体彻底对立,只有这样,才能做到制衡与钳制。
想要巩固与增强皇权,单靠厂卫力量是不够的,要在中枢朝堂实现各方制衡,天子不轻易下场,唯有这样,才能起到应有成效!
这点魏忠贤没有瞧出,但负责皇家禁军的张维贤,这位久经沉浮的英国公,却很早就琢磨到了。
毕竟从万历朝便袭爵,什么大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