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云不在殿中,偌大的宫殿只有痴怨的两人。门口小宫女阻拦的声音传进殿内:“娘娘,殿下不让人进的,容婢子去通传一声!”
“让开!宫中哪里本宫去不得?你一个卑贱的奴婢,哪能替殿下做主。凭你也想拦我!”
“娘娘,娘娘,娘娘饶命……”
楚临风鲜少见到来他殿里闹事的人,此刻分了一分心思看那人。原来是与楚家有些关系的淑妃娘娘。
楚临风头疼,看着平日井水不犯河水的人找上门,越发觉得不对劲。“楚云,去唤楚云。”
蓉月看着来人,听着声音才认出她是谁,脸色微变。淑妃见殿中两人难舍难分,耳语着什么,指挥着自己身后的侍卫。显然是有备而来。蓉月察觉淑妃的眼睛一直停在她身上,想通了什么,心下一寒。摸了摸腰下的短刃,决定按兵不动。
“你就是蓉月?”淑妃打量她一眼,楚临风已经快直不起身了,淑妃即刻掩鼻,皱眉道:“来人,查查蓉月姑娘身上带的是什么?本宫看殿下身子不适,头疼不治,莫不是蓉月姑娘身上藏了毒?”
两个侍卫按住蓉月,蓉月不好出手,淑妃身边一个宫女在蓉月上身摸了一通,却一无所获。眼看就要往下摸到短刃的位置了,淑妃责怪似的递了个眼神给搜身的宫女,宫女心领神会,变戏法似的从袖子里掏出一个墨绿香囊。
原来淑妃娘娘根本不指望从蓉月身上搜到什么,而是堂而皇之的栽赃!
楚临风脑子快不清醒了,连眼皮上的睡意也有千斤重。转头看着淑妃,不知是威胁还是赞赏:“楚怡珍,在我眼皮子地下作乱,你好大的胆子!”
淑妃凑得近了些,声音压得细若蚊蝇:“小临风,我们之间早就不止这一桩恩怨了。”
楚临风身上散了力气,淑妃脸上的贪婪、野心、怨怼,不管怎么看都像他稳坐高阁的父亲。谁能想到,淑妃以楚道玄表侄女的身份进宫做了嘉玄帝的妃,如今楚家当道,竟叫她得了便宜,又在楚道玄的后宫里掌权作乱。
身旁的太医插了一句话进来,宛如惊雷:“淑妃娘娘请看,这荷包里的乃是荷花,荷花与殿中檀香相混杂,乃是剧毒啊!”
蓉月眉心蹙起。荷花香包原本就不在她身上,荷花香即使跟檀香混杂能生出剧毒。可楚临风的头疼却早在见到淑妃前就已经发生。楚临风是皇帝的心尖尖,长宁殿的吃食想必是过了三道检查才能入楚临风的口。既然如此,那楚临风若是真的中毒,又是何人所为呢?
淑妃身边的宫女扶住楚临风的身体,热茶洒湿的衣襟衣袖未干,案上的糕点也落了一地。蓉月被人按着半跪在地,真真是狼狈不堪。
门边水盆沉沉落地发出一声钝响,铜剑“刺啦”一声滑出剑鞘,楚云正红色的身影在殿中闪过,不等众人反应过来,她拔剑指向淑妃。
殿中局势倒转,淑妃带来的侍卫不遑相让,去了剑鞘,寒光冷刃就架在了蓉月白皙的喉间。
“楚云,收手!”楚临风生怕伤到蓉月,只好对楚云喝道。
楚云收了剑,架着蓉月的侍卫却迟迟没有收剑。
淑妃又开了口:“来人,此女胆敢给玉琼殿下下毒,犯上作乱。把这妖女给我抓起来!”
楚云先一步挡在侍卫面前:“慢着!陛下先前才差人给蓉月姑娘送来了赏赐,说是姑娘服侍殿下有功。娘娘现在就要依着犯上作乱的名义拿人。淑妃娘娘,你这是何意?”
“这妖女今日敢给殿下下毒,明日岂不是要坏了玉霞郡主跟殿下的好事?日后眼里还容得了本宫和陛下吗?”淑妃喊出这一句,蓉月心里叫苦不迭,只觉得今日这一遭飞来横祸躲不过去了。
楚临风拾过桌上削水果的刀,往小臂上一划,涌出一股暗红的血。殿内无风,凉丝丝的痛感钻进小臂,楚临风打了个激灵,这才清醒了些。
那刀口不深,不会致命。可楚临风体弱肤白,瞧着很是渗人。
蓉月下意识的起身去看,身后两人死死掐着她的肩,把蓉月往地上一按。
楚临风开了口:“这里是长宁殿。只要本宫在此,我看谁敢伤她一根手指!楚怡珍,你依着我父亲得了势,不满妃位,还真把自己当皇太后了?别以为我不敢杀你!”
楚云眼疾手快,重新拿了剑朝着蓉月身后侍卫的的剑锋处扫过,而后一剑劈向那侍卫的面门。淑妃这边的人慌了神,抬手来挡却也没挡住,竟叫楚云把蓉月从他们手里夺了去!
蓉月被出楚云搂着腰,只听耳边一阵刺耳的哨鸣声响,殿中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