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室里，众人的目光齐刷刷地看过去。

那人停下脚步，目光带着恐惧，浑身也抖得厉害，“不得了了，小月、小月她跳楼了！”

跳楼！？

瞿颜飞快地意识到，楼下传来的喧闹声并不是她听错了！

所以，小月是在裴氏集团跳楼的！

她起身就往外走。

“哎，瞿特助，你等等我。”安小沫连忙放下手头上的东西，跟了出去。

那人还在后面说：“吓死人了，直接就死了，听说眼珠子都飞出来了……”

设计部和策划部相隔不远，小月到底在设计部也待了一段时间，一听到她跳楼死了，基本上所有人都下楼了！

瞿颜出来的时候，办公室里已经是空荡荡的……

这些人里，也许有真心替小月觉得惋惜的。

但是更多的，应该是对小月死亡这件事的好奇。

刚出电梯，瞿颜就看到外面广场上，围了一圈人，乌泱泱地一片。

小月跳楼这件事太大，除了苏樱，集团还有其他人也看到了。

这件事，集团，分公司，甚至连江城各家媒体在得到第一消息的时候，都在往这边赶。

这些都是后话。

警笛声和救护车的声音渐行渐近。

瞿颜从人群中挤出去，正看到小月正被医护人员抬上救护车。

然而并没有救了。

白布将小月紧裹着，看不到她死之前的凄惨模样，可地上大片的痕迹还没有消除干净。

警方用黄线将现场保护起来，疏散无关人员。

光是看地上的血和脑花，甚至还有骨头碎渣……围观的群众都忍不住吐了。

就这样，还都围着要看要拍照的。

瞿颜眉头紧锁。内心深处渐渐涌上一股无力感和惋惜感。

前一个小时，小月还活生生地站在她面前。虽然精神不太好，可终究是活的。而现在，却成了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这一刻，瞿颜似乎有些明白，为什么刚才看小月的表情，会觉得那么悲凉了。

她原来早就不想活了吗？

风一吹，连带着把地上的血腥味也吹了起来，令人作呕。

瞿颜伸手捂住自己的嘴，强忍着胃里的难受。

这时，安小沫也跟了过来，“瞿特助，真的要吓死人了。小月跳楼，正好被苏樱碰上——”

她抬头，下巴朝着另一个方向点了点。

“真的要吓死了，苏樱正好要来公司拍摄，小月就摔死在她面前。她现在怕得跟什么似的，我估计没有半年心理治疗，是缓不过来了。”

瞿颜顺着安小沫的动作看过去。

苏樱身上披着一件黑色西装外套，她缩着身子坐在旁边的长椅上。瞳孔失去焦点，小脸煞白。

就算被裴子笺搂在怀里，还是止不住地浑身战栗。

看这样子，确实是吓得不轻了。

裴子笺也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他感受到苏樱的害怕，轻拍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语气温柔地安慰着：“没事了，樱樱，没事的。”

“子笺，我、我看到了、我……”苏樱的声音在抖，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裴子笺眉头拧成一个“川”字，他抬眸，漆黑的目光正对上瞿颜的视线。

于是，瞿颜就看到，男人眉间的折痕更深了。

此时，几名穿着制服的警察过来赶人：“好了好了，别拍了，都散了啊。”

是在上班时间，在裴氏集团上班的员工没看多久也就回去。现场留下的，都是一些路人。

以及匆忙赶来的媒体。

安小沫拉了拉瞿颜的手：“瞿特助，记者来了，我们快走吧。”

“裴氏集团出人命”这可是一件大新闻。这些记者就跟狗闻到味一样，全赶了过来。对着现场是各种拍照，抓到一个路人，都能问上半天。

瞿颜不想被卷入其中，点了点头：“我们回去吧。”

趁着那群记者追到面前之前，瞿颜和安小沫又回到了秘书办。

不过集团工作群里，早已经炸了。

关于小月死亡的原因又开始一个比一个离谱。

有说她这是不满公司让自己背锅，以死自证清白。

也有说小月是被真正的偷设计稿的人，给杀人灭口了。

不过很快，宋泉就在群里发通知，禁止众人讨论小月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