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天,不见回来,便轻声叫了声,“老四?老四?什么情况?”见并无应答,便也拎了刀悄悄走过去想察看一下,陆绎在暗处一伸手,拧了脖子,家丁瞬间没了声音。
陆绎一闪身进了书房,打开火折子,借着火光,快速取出账本,翻看了一眼,见上面名单,不乏有京城三品大员,冷哼道,“胆子如此之大,”遂贴身装好,灭了火折子,出了书房,翻墙而出。
此时第二队巡逻的家丁在书房附近发现两个尸体,大喊道,“不好了,杀人了,快来人啊,”
陆绎施展轻功,悄悄潜回客栈,四人迅速换了衣服。岑福敲门叫醒了掌柜的,结了房钱,请掌柜的给个方便,他们要即刻送老爷遗体回家乡。
“客倌,这大半夜的,又是宵禁时间……”掌柜的还好心提醒着岑福。
岑福便打断了掌柜的,说道,“我们家乡有个习俗,人客死在他乡,要在尸身腐烂前运回家乡,我们也是迫不得已,请行个方便吧,”
掌柜的也不多说,接了岑福递过来的一锭金子,“请便,请便,小声些,莫打搅了其他客人才好,”
三人皆是一身缟素,岑福赶车,出了后院,快速向城门方向驶去。正行驶间,前面出现一队衙役巡逻,持枪棒拦住马车,“站住,什么人?胆敢在宵禁时分横冲直撞,”
袁今夏仔细一看,为首的衙役正是白天里来盘查的那人,便阻止了要回话的岑福,下车上前道了一个万福,用手帕捂面哭哭啼啼地说道,“官爷有礼了,”
那为首的衙役觉得这妇人有些面熟,便凑近了看了看,问道,“你是何人?”
“官爷容禀,妾身几人自浙江平湖来此经商,不想我家老爷突染恶疾,不治身亡,妾身无奈,只得连夜将老爷运回家乡,还请官爷行个方便,”
“你是那个住在鸿福客栈的?你们家老爷死了?”
袁今夏捂面哭得更厉害了,“官爷,妾身命苦,不曾想老爷遭此大难,我们家乡有个习俗,客死异乡的要在尸身腐烂前运回家乡,否则只能火化后带回骨灰,可如果这样,想要入祖坟就要全族认可才行,我们家老爷家大业大,妾身只生得一个女儿,还不知以后的日子如何过?”
那为首的衙役并不知平湖是否有此规矩,见袁今夏哭得可怜,便说道,“行了行了,别哭了,这大半夜的再让人误会了闹鬼,”
袁今夏见他无意阻拦,便上前塞了一锭金子,“有劳官爷,”
那为首的衙役悄悄将金子塞进腰包,嘴里说着,“走吧走吧,赶紧走吧,”
及至城门,守城门的士兵并未接到特殊命令,只按平时规矩行事,见是死人之事,收了岑福的银两,便放了行。马车刚刚走出城门,便听得城内传来一声声大喊,“关闭城门,不得放任何人出城,”
守城的士兵一脸蒙,不知发生了何事,急忙回话,将方才的事说了。
追赶来的人大怒,抬手煽了守城士兵一个耳光,骂了句,“混蛋,”遂转身向身后的轿中问道,“大人,可是要追上去?”
轿帘一掀,正是杨如镜。家丁被杀,杨如镜发现账本被盗,气急败坏,亲自带人追了出来,并命人知会程前松,连夜盘查客栈,城门紧闭,不得放走一人,万万没想到还是晚了一步。
杨如镜狠狠地说道,“追,宁可错杀一千,不要放过一个,”
出了城门,陆绎掀开棺材跳出来,四人弃了马车,甩掉缟素,接了乌安帮弟兄给准备的快马,跃上去,一路疾奔。
袁今夏紧紧跟住陆绎,问了句,“大人,他们一直穷追不舍,这样跑不是办法,”
“无妨,这些人还不足为道,一会到了人烟稀少之地,处理了便是,”
岑福得到陆绎的指示,说道,“大人,交给我,您带着袁姑娘和杨岳先走,”
“小心,”陆绎叮嘱了一句,马不停蹄。
岑福勒马停住,立在路中央,拦住追赶之人,也不多话,抽刀飞身,片刻将十几人全部斩于马下,遂跳上马绝尘而去。
四人马不停蹄奔跑了一夜,天渐亮时,来到一处城镇。
陆绎回头看看袁今夏,“累了吧?”
“大人,没事,”袁今夏回头看看,“大人,您说他们还会追来吗?”
“出了扬州地界,他们也奈何不得了,不过也许会派杀手追赶也未尝可知,”陆绎说道,“此时杨如镜和程前松应该要想一想如何才能保住项上人头吧,”
“大人,我们现在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