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氏老宅。
宫墨寒刚从车上下来,管家就急急忙忙地跑了过来,“少爷,您终于来了!”
听着他这着急的语气,宫墨寒问了一句,“到底怎么回事,爷爷这么着急让我过来?”
“这……”管家刚想开口,不知想到了什么,表情变得愈发讳莫如深:“您进去看看就知道了。”
看着管家的表情,再加上此时这巧合的时间点,宫墨寒其实已经猜到什么了。
进入大厅,看到来人,果然……
原本五年前就已经“死去”的人,现在居然出现在了老宅!
“爷爷。”宫墨寒走到老爷子身边,开口唤了声。
老爷子的脸色极其差,看到宫墨寒进来,才稍微好了那么一点。
“宫程旭那小子到了吗?”
听到这话,管家连忙回道:“已经通知了,现在应该也快到了。”
看到老爷子只是生气,身体并无大碍,宫墨寒眸中的紧张神色消散了不少,转身坐在了一处单人沙发上看着这一幕。
宫铭湛看着盛怒的老爷子,轻声开口:“爸……”
“你别叫我‘爸’!”老爷子手中的拐杖重重地砸了一下地,“我儿子宫铭湛早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
“爸……”
宫铭湛明显不死心,刚开口,一侧就传来了宫墨寒低沉的声音,“宫先生今天是来认亲的吗?”
听到这话,宫铭湛今天第一次把目光落在了宫墨寒身上。
“我来看看爸而已。”
“哦?”宫墨寒动作优雅随意拿出了一根烟,点燃,却没有送进嘴里:“我还以为宫先生是走投无路了,不得已只能再厚着脸皮‘活’过来了呢?”
听着这句话,宫铭湛浑浊深沉的眸子骤然一缩。
他,他,他竟知道五年前的事?
这个他从小一直追杀到大的孩子,现在竟已变得如此狠戾。
短暂的震惊之后,宫铭湛又恢复了冷静,他看着宫墨寒,一副慈爱的模样:“我不知道侄儿在说什么?”
“五年前,我出了一场车祸,好不容易捡回了一条命,醒来却什么都不记得了。这五年来我天天努力恢复记忆,这几天我才想起来自己是谁。”
听着他这一句又一句完美的解释,宫墨寒下意识的看向主位上的老爷子,见他脸上毫无波动,缓缓垂下了眸子,让人看不清他此刻的情绪。
“是吗?竟是出了车祸吗?”倏的,他抬头看向宫铭湛,“我还以为宫先生是以‘诈死’来了个金蝉脱壳,然后以另一个身份‘重获新生’呢?”
“侄儿说的这是什么话?大伯怎么听不懂呢?”宫铭湛的语气跟刚才别无二致,但此刻他眸中满是杀意。
宫墨寒不愿再跟他逶迤委蛇,姿态慵懒的靠在了沙发上,看着指尖的烟静静燃烧。
老爷子看着浑身上下充满了孤寂与冷清的亲孙子,眼中闪过一抹心疼。
这个样子的他,才是他最常见到的宫墨寒。
老爷子透过玻璃窗看向花园,眸中渐渐蒙上了一层水雾……
当年,他最为看重的儿子一夕之间遇害离世,与此同时,他最为欣赏的刚刚十二岁的孙儿宫墨寒也失去了音信。
那一段时间,可以说是宫氏数百年来最为混乱的一段时间。
宫氏掌权人及其夫人双双落难,宫氏的小太子也下落不明……
老爷子派出了无数的人去寻找宫墨寒,可都一无所获,在大家都以为无望之际,找寻了数天未果的宫墨寒竟自己回来了!
没有人知道这么多天他去了哪里,也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回来时满身伤痕。
宫墨寒回来的那天正好是他父母双双入殡的日子,老爷子是最先发现他异常的。
这孩子回来后就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一言不发,看着自己的父母身处灵堂甚至都没有掉一颗眼泪。
整场葬礼,老爷子发现这孩子也就中间多看了一个小女孩几眼,其余的时候都是一副无神的冷漠样子。
那个小女孩,老爷子是知道的,慕氏唯一的千金——慕浅。
葬礼之后,老爷子也多次问过他那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宫墨寒从没有回答过!
精明如老爷子,经过长时间的观察与调查,到底是发现了一些事,比如:
之前宫墨寒见到宫铭湛总是恭敬又亲切的喊一声“大伯”的,可是自从宫墨寒回来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