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书蜀听老院长说，自己被人遗弃那天没大雪，没大雨，反而是个风和日丽的好天气，不然冻死你个狗娘养的。

郝书蜀还记得当时自己说一句，你就是狗娘，把老院长气的吹胡子瞪眼。

没什么狗血的大世家家主被人追杀，不得已遗弃少主在孤儿院。

要真是这样，杀手要不是傻子，绝对会把这种未来的祸根剁成肉渣喂狗。

老院长远远的瞥见过他母亲，除了有些秀丽外，平凡的一无是处。

老院长是个很凶的老头儿，会逼着孤儿院里的人学习，会骂的他们狗血淋头。

孤儿院的收入来自于募捐，还有老院长出去干零工的钱。郝书蜀很想问问，年年那么多活跃在荧幕上的超级英雄说自己捐了多少多少，可特么的钱呢？

都进了狗肚子里了是？

“那些超级英雄站的太高，看不到底层的苦。”郝书蜀哈哈一笑。

“就那么点钱，养一大堆孩子，老院长不会特别心疼谁，完全一样的对待。”郝书蜀唏嘘道。

要不是老院长还弄了个菜园，大半儿孤儿都饿死了。

他在孤儿院保护过一个女孩子，名字因为时间关系有些远，记不太清，光记得是个身子瘦小干干巴巴没有几两肉。

郝书蜀就觉得她很可怜，比自己还可怜。

“后来，会分给她食物，会保护她，单纯的觉得她可怜。”

“她说以后要保护我，要一直跟着我，要怎么怎么样。”郝书蜀依稀记不太清了。

只记得自己饿瘦了，瘦的没二两肉，心疼的老院长都偷偷塞给自己食物，她却丰盈起来。

“第二年她就走了，被一个大户人家收养，她说过要带上我，可那对夫妇不乐意，瞥了一眼我，就说这样小瘪三两天都活不下来。”郝书蜀察觉自己的手被林曦握住，没在意，喝的有些大舌头。

那女孩听说不能带上郝书蜀之后，就没再说话，表现出的态度很乖，乖得让郝书蜀觉得作呕。

明明自己会选择让她走，没必要让她留下来吃苦，可她那个模样，真的恶心坏了。

“老院长说，穷，穷不过三代，富，富不过三代。”郝书蜀笑道：“可我，早就有了自己的理解。”

穷三代之后，连繁衍后代的资格都没，根本都没下一代了。富三代之后，还是富吗？完全可以走上朝堂，戴帽子了。

“从那时候开始，我开始想搞钱，没别的，穷怕了。也不敢再去相信任何女人，跟特么养妹妹一样养着她，半点情分不记，扭脸就走。”郝书蜀抹了抹脸，深呼吸几口气控制情绪。

林曦握紧了他的手，声音微颤：“你可以一直相信我。”

“我在，我一直在。”

面色红了大半儿，不知道是因为自身情绪，还是猴儿酒的酒劲太大。

郝书蜀怔了怔没接她的话，自顾自说：“老院长后来病倒了，没钱救命，偷偷的找人把能用的器官卖了，换了一笔钱，分给了当时的孩子。”

他还记得自己从老院长嘱托的人手里接到钱时的场景，走到老院长棺材面前把钱全砸了过去。

“装了大半辈子坏人了，就特么不能一直装下去！”郝书蜀灌了口酒，眼眸通红似是要择人而噬。

杜若菱低下头没吭声，陈云裳扣着手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老院长走后，郝书蜀离开孤儿院，开始社会上的摸爬滚打，靠小聪明获得一些钱，那年冬天砀市雪极大，险些给冻死桥洞下。

“后来被社区的人找到我，认明我的身份，给弄了学籍，领着补助，上中学。”郝书蜀唏嘘道：“我这辈子除了欠那个老不死的，就是欠家国的，其余人我不欠，谁特么都不欠！”

他害怕漂亮的女人，又垂涎那些女人。怕像当妹妹当女儿养了一年的没良心的家伙一样，扭脸跑了。

也怕穷，怕穷到像那个老不死的一样，明明能看好的病，非要把自己霍霍死，最后的积蓄留给那群狗娘养的没良心的玩意儿。

郝书蜀不馋杜若菱、林曦、许莫鸣都特么邪了，恨不得连皮带骨都不放过，可哪儿敢啊。

人家好好的一大姑娘，凭什么看得上你这个孤儿院的泥腿子。

如今有了系统，郝书蜀才心态缓缓有所转变，却依旧不敢触碰感情。

他也不敢真要了人家身子骨，要是拿了人家身子骨，不得负责啊？

“别说了，我在呢，一直在。”林曦控制不住情绪，揽住郝书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