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五娘觉得以自己的本事,只要给她一些露脸的机会,定然能崭露头角,一举成名。
先前就是因为堂姑母性情孤拐,这才耽误了许多时候,幸好如今醒过神来,倒也不晚。
她喜滋滋地就吩咐丫环们去收拾行李,又惋惜两句。
“才说了要去摘些红果做点心来着。”
来传口信的婆子笑道,“那倒是不妨,只教他们今日摘好,明日上路时带上就是。”
海五娘笑吟吟地,“倒是劳烦了。”
婆子也喜气洋洋地回话,“不劳烦,今日夫人高兴,咱们全庄上下的都能拿赏钱,不过是摘几个果子,又不费什么力气。”
听到这话,段三娘也好奇了。
“可是有什么喜事?”
婆子一拍巴掌,“可不正是哩!”
“听说是咱们家的二娘子,找着啦!”
她话音刚落,就听见砰的一声。
却是站在窗前的段三娘一个不慎,额头磕到了窗棂上。
她手捂额角,勉强笑道,“啊!这是真的?那,那可太好啦!”
海五娘也是愣了神,过了一会儿也笑着问,“在哪里找着的?那可要恭喜姑母了!”
婆子笑着答话,“听说是在洛城,离咱们这儿远得很呢!”
“这不,夫人听了,恨不得连夜启程就去见二娘子呢!”
“又想着二位小娘子还在庄子上呢,这不,明日送三娘子回府,再送海五娘子去表亲卫府……五娘子放心,卫府的韦太太那可是个能干人,京里的老亲故旧她都熟络得很,我们太太明日亲自送五娘子过去,还备了好多礼哩!”
海五娘扯了扯嘴角,“难为姑母有要事在身,还要为我操劳呢。”
卫府的韦太太,说起来是她的表叔母,这关系可就老远了。
而且韦太太不过一个闲散五品官的太太,她能往来的场合又能强到哪儿去呢!
果然!
这不是亲的,再讨好又有什么用?
一个不知道是真是假的消息,就能让她丢下所有的事赶过去!
海五娘心烦意乱地跌坐在了榻上。
姑母这一去,怕是小半年就过去了。
而初选是在十二月。
中间一个月是在家里等候通知,之后便是二选。
这一个月,可是能有不少的文章可以做的。
到了明春,选秀的结果可是就最终定下了。
就算姑母年底回来,那也帮不上什么忙了好吧?
糊涂呀!
原本她还想着,万一她有了前程,定然要回报姑母一二呢。
哼,如今还有什么可想的?
两位小娘子心里是怎么想的,海氏压根顾不上多管,她现在一门心思,全都飞往了代城。
第二日便坐着马车进了京。
她都没回府,就先带着海五娘子去了卫府。
卫韦氏一听她的来意,心下就想推托,再一看海氏送来的礼单,登时浑身舒畅。
这二年,她们卫府的日子也有些窘迫。
的确不是二十年前那般兴旺了。
海氏送来的这些礼,就是海五娘子在卫府吃用上五六年都绰绰有余呢!
更何况海五娘子是来参选的,万一真有造化,她们卫府不也能沾光不是?
当下便拉起海五娘的手,笑眯眯道,“侄女儿只管放心住着,我们府里也有年岁差不多的小娘子,姐妹们正合在一处玩耍,过几日,尚书府老夫人过寿,婶娘带你们一起去热闹热闹!”
海五娘原本心里还有些郁闷,听到尚书府老夫人过寿这一句,便是一松。
“多谢婶娘为五娘费心。”
海氏也是松了口气。
依着她看,早就该把堂侄女送到卫府来才是。
海氏回到段国公府,便先去给老夫人请安。
老国公夫人刘氏是海氏的婆母,不过却是继婆母,现任段国公十八岁的时候,才嫁进段国公府里做继室,后头又生了一儿一女。
因年岁相差太大,就算刘氏又生了儿子,也没法子对段国公的世子之位争抢,后头老段国公过世,段国公袭了爵,刘氏也不肯放下手里的管家大权。
而海氏因为失女之痛,长居京郊,刘氏倒是乐意得这便宜儿媳不来跟自己争管家权。
至于晨昏定省这些套路,对方做不做倒是无所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