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然是贵王府的世子爷写的信了……”
马班头看到这班侍卫的凶神恶煞模样,内心不由得瑟瑟发抖。
不是,他是来送世子爷的信呀!
这些人不该是对他热情客气吗?
郭统领的双眼猛然瞪大。
“世子爷?你说世子爷?他还……他现在在哪里?”
“洛城,贵王府的世子爷此时正在洛城,就在我们知府大人的府第里住着呢!”
还差点被王府铺子里的恶仆给毒杀了。
所以说这王府里别看主子少,这暗地里头的乱七八糟事可不少啊!
“那信,信呢!”
“来的时候,世子吩咐了,这封信干系重大,只能当面交给老王妃或者老王爷。”
马班头强撑着说出这几句,心里却想着,这班纠纠武夫,人高马大的,打人估计疼得很,若是他们要强抢,那他也只能认了呀!
大不了回去就说是代王府的侍卫把信给抢了去,那他们就两个人,也打不过对方呀!
没想到这帮人看上去凶恶强横,听了这话倒是松开了揪着他胸口衣襟的手。
那神情立马就不一样了,不但带上了难看的笑容,还伸出手来,友好地替他整了整被揪乱的衣襟!
“啊!原来是洛城的差役兄弟,远道而来,着实是辛苦,来来来,快请进府,喝些热茶用些点心!”
两个差役被带到后门请进去,还真的在门房里喝上了茶水,吃上了点心。
他们身上带着的身份文书也给对方看过了。
侍卫们互相看看,脸上的表情都很是古怪。
就,就是那种想高兴又必须得憋着的模样。
“我就说咱世子爷福大命大,不可能就真的……”
“这下可太好了!”
“走走走,快去禀告……老王妃去!”
说起来老王妃上了年纪,不管事都好多年了,如今要给世子爷办丧礼,也是王妃娘娘在管着。
但这两位洛城来的兄弟,可是挑明了,信是送给老王妃的,那他们也不能违背了世子爷的意思吧?
怡安堂中,老王妃正陪着老王爷用午膳。
老王爷长年病卧在床,吃的饭食跟老王妃大为不同。
况且老王妃长年茹素,因此虽然是共用午膳,同坐一桌,实际上是各吃各的。
老王妃强自喝下了半碗碧粳米粥,又进了点滴了香油的清爽小菜,便放下了筷子。
看到老王爷面前虽然有荤菜,其实也不过是炖得烂糊的鱼肉羹和火腿豆腐,老王妃在心里长叹一声。
想当年,老王爷没有受伤的时候,那是骑烈马喝烈酒,一顿能吃小半只羔羊的饭量啊!
而如今,她和他两个年近古稀的老人,儿孙俱无,相对枯坐,这饭又吃得有什么意味?
也是怪她,没给老王爷多生几个儿女,这才让堂堂王府,竟然后继无人啊!
老王妃越想越是悲从中来,只觉得眼热鼻酸,老泪就要滴落下来……
忽然就见老王爷也放下了筷子,侧头朝院中望去。
果然,没用几息的工夫,就听到了脚步声急,有人匆匆进了怡安堂。
来的人却是代王府的大管家高长忠。
这位高长忠,曾经是老王爷手下的一员得力的家将。
可惜在战场上受了重伤,一只手臂受了伤,落下了些许残疾。
因此便退了下来,老代王见高家家里困难,便让高长忠到王府里做个管家。
其实代王府做为亲王府,王府里的一班属官,如参军、长史、典簿之类的原先是配齐的。
只是老代王重伤不起,代王又莫名横死之后,眼看着代王府没什么前途,一干属官也就各寻门路离了王府。
老代王躺在床上,也是无能为力,只能任由王府里属官走得走,混日子的混日子了。
因此王府里很多该属官做的事,也都归了高管家来管。
如这会儿高管家兴冲冲地进了怡安堂,脚下几乎都生了风。
“王爷,娘娘,大喜呀!”
老代王和老王妃互相看了眼,又都看向高管家。
高管家匆匆行了礼,就赶忙笑呵呵地大声说出了喜讯。
“洛城那边有知府派了差役过来,说是替咱们世子爷传信的!世子爷写的亲笔信!咱们世子爷无恙!这会儿就在洛城知府府里住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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