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衍生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逐颜开道:“好。”
沈晏晏踏进客栈的大堂,便与桃夭四目相对。
她一番欲言又止。
“我这人记仇也记恩,你昨日好心提醒了我,是我自己没把你的话当作一回事,险些遭了劫难。”沈晏晏莞尔一笑,“所以,桃夭娘子我们要退房了。”
桃夭瞬间眉眼含笑,却又柳眉拧紧:“你非要去庆国吗?”
沈晏晏点头:“非去不可。”
桃夭见沈晏晏去意已决,便不再挽留,只道:“那我带你们去码头吧,有我在,至少你们能平安登船。”
“那便多谢桃夭娘子了。”沈晏晏拱手作揖。
就在此时,楼上传来一声声狂躁暴怒的狗吠,听着沈晏晏饶是头痛。
半炷香后,沈晏晏怀里抱着委屈巴巴的郁垒,与妄月、桃夭来到码头。
徐衍生兴奋地朝着沈晏晏挥臂,见到她怀中那只狗不见狗样的斗牛犬,直白地问道:“晏晏,几日不见,你家狗怎么变成地中海了啊?”
沈晏晏本来不忍心嘲笑被打得满头大包、狗毛稀疏的郁垒,如今经徐衍生这么一说,实在忍不住捧腹大笑起来。
郁垒猛地抬头,怒视着她:“臭婆娘,你笑话我!”
“不好意思,你实在是太好笑了,我也实在是憋不住了,哈哈哈……”
“这只大魔头,我郁垒与他势不两立!”
说罢,郁垒朝着妄月龇牙咧嘴,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结果妄月正眼都不曾瞧他。
桃夭上前与船家交涉了片刻后,回来同沈晏晏说道:“我已经同船家说好了,他会载着你们渡河,莫约日落前就能抵达对岸,对岸就是庆国的地界,你且多加保重。”
“好。”
沈晏晏一行人上了一叶小舟,原本徐衍生要落座在她身旁,结果被妄月抢了先。
徐衍生饶有礼节道::“小风,我可否与你换个位置?”
“不愿意。”
见他一脸漠然,徐衍生也不愿招惹,只好委屈地坐在沈晏晏对侧。
船家松开拴绳,划着小舟逐渐离岸。
沈晏晏回想起在方才码头只停靠了这艘小舟,便问道:“船家,往生镇就你一个船夫吗?”
船夫是个年过半百的老人,他佝偻着背不停划动船桨,抽空回道:“两国地界本就不太平,老夫若不是为了讨口饭吃,才不愿天天过这趟浑水。”
船夫又道:“你们几个穿衣打扮看着就不像是寻常人家,尤其是那位公子,更是衣裳华丽,你们不好好在睨国待着,去庆国做甚啊?”
沈晏晏看了眼船夫口中的那位公子,确实徐衍生的衣料瞧着就甚是昂贵。
沈晏晏避重就轻地答道:“你也不是说了吗?讨口饭吃。”
船夫咯咯咯笑了几声,显然不信她的说辞,却未再多问。
坐在对面的徐衍生问道:“晏晏,怎么未见小弃呢?”
“他身子不适,我便将他送到了天罡派休养。”
“那晏晏你是到庆国何处啊?”
“都城。”
“好巧,我也是,那你到了庆国可有住处呀?”
沈晏晏洞穿他的心思:“你不会是想邀请我们与你同吃住吧?”
徐衍生羞涩一笑,道:“反正我在庆国的宅子空着也是空着,你…你们若是能来住,添些人气也是极好的。”
沈晏晏不假思索就应下了:“好啊。”
她正愁到了庆国没住处,这大怨种不就来了吗?白吃白喝白住,岂不乐哉!
几个时辰后,小舟总算停靠在岸,一眼望去全是密不透风的高墙。
徐衍生侧身询问:“船家,我们这个怎么……”
身后哪还有船夫的身影,只剩一叶小舟在河面飘荡。
李申立马扒紧徐衍生手臂:“公…公子,我们又撞鬼了?”
沈晏晏镇定自若地笑了笑:“能在两国之间来去自如的可不是什么活人。”
她舒展双臂,对众人说:“快走吧,若是等到太阳落山,那些东西又该出来了。”
李申连忙推着徐衍生往前跑。
沈晏晏回眸看看妄月是否跟上,却正好瞟见他脸上浮过一丝痛苦的神情。
她上前询问:“你怎么了?”
妄月用指尖揉了揉太阳穴:“方才有一丝头痛,现在无事。”
沈晏晏心中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