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父上了火车,将行李放好后就有点饿了。
这趟火车正好跟晚饭时间差不多,他出来前也没吃点东西,本来想着路上买点,然而路上耽误了点时间,也就没功夫下车买了。这时车厢内也有乘务员推着小推卖晚餐,火车上的晚餐就是盒饭,又贵又不好吃,许多人都选择自己买点带上车或是自己做点干粮吃。秦父两三年前,第一次出差时,他媳妇也会给他烙两个糖饼、腌几个咸鸭蛋给他带着吃,但那时他觉得当众啃饼子鸭蛋有点丢面子,他好歹大学毕业,毕业后也是直接分到文化局工作,自诩吃公家饭半文化人,在外还是要讲点体面的。于是回去跟媳妇嘀咕了几句,媳妇就没再给他准备过。秦父摸摸肚子,要不买个盒饭?。但乘务员推车过来,他看了看别人买的盒饭,青菜炒的发黄、米饭有点还是锅底,带鱼闻着腥的要命,去腥的调料都没舍得放?他实在没有食欲,宁愿饿着,闭目养神。刚闭上眼,就闻到一股浓香,原来是对面一个男乘客泡了一碗红烧牛肉面,面香四溢,吃的一脸餍足,秦父闻着那味道更饿了。更过分的是,对面还放了两个煮鸡蛋到面里,一口面一口鸡蛋,最后又喝一口汤,‘呼噜呼噜’喝汤声音很大,要命的是他还‘吧唧’嘴,秦父忍无可忍。他腾的站起来,然后顶着对方诧异的目光,去了厕所。回来时那个乘客在喝汤,看来是快吃完了,但空气中弥漫着食物的香味,而且周围人都在吃饭,那个啃饼子这个吃盒饭,好吃不好吃的,他都觉得自己的胃要造反了。必须得想个办法了。他......打开了行李箱,想找个东西把头脸盖住,结果刚打开就看到一个鞋盒。鞋盒扔到铺上,发现‘咔嚓’声,他顿觉不对,打开发现一袋吃食样的东西。外是个透明袋子,里头是牛皮纸袋,上印着‘姥爷小饭馆’字样,没听过。秦强常被父母督促减肥,出去吃了什么不会跟父母说,而秦父秦母也没看过民生栏目,自然不清楚小饭馆。秦父是看着媳妇从儿子房间把鞋盒拿出来,这应该是那臭小子藏的吃的吧?让他减肥,他把吃的藏鞋盒里。也不怕臭喽。好在这个鞋盒是新买的鞋子,里面也没再装过旧鞋子,没有什么异味。不过他不怎么喜欢吃炸食,而且这两样东西在他看来就是零食,一点吃头也没有,可是肚子在咕咕叫,又观察下周围没人看他这边,连对面喝面汤男乘客也侧过头不看他。他伸手拿了个馓子,这个馓子只有小孩巴掌大小,比外头卖的那种铺满整个笸箩的大馓子不可同日而语,不过这个拿取也很方便。颜色炸的偏浅黄色,外层洒了些黑芝麻,表面还微微发亮应该是洒了糖。卖相还不错的样子,但他内心毫不波动,只想填肚子。然而馓子入口他就顿住了。馓子带诱人的味道,甫一入口糖分的甜香、黑芝麻香以及本身的面香便交织在一起,形成一个香味炸弹刺激他味蕾。而更让他惊讶的是,馓子酥的不可思议,轻轻一碰就碎在口腔中,密密麻麻的颗烂与舌头亲密接触,让人迅速品尝纯纯的麦香,使他仿佛置身一处金黄麦田,一阵秋风吹过,恰如其分的香甜飘进口腔,叫嚣着秋天,丰收的季节。把一个馓子仔细品尝完,秦父收起刚才只为填个饱肚子的想法。又拿起一个馓子,慢慢吃起来。这时他想起以前在学校时,曾经看过一本讲古代节日的书,上面有提到到在春秋时古人是过寒食节的,馓子又叫寒具,是人们不能动火时,肜的冷食。书中形容馓子的味道,入口即碎,脆如凌雪。他当时有些不以为然,做为北方人,也见过街头小摊有人卖馓子,也曾经尝过,觉得言过其实。但现在他才知道是自己没吃到过好东西,这次吃到的才真正是‘入口即碎,脆如凌雪’。秦父越吃越上隐,‘咔嚓咔嚓’的嚼个不停,一口气吃掉十好几个,才略略放慢速度,然后才感觉周围人目光不住扫过来,对面的乘客也对他看个不停。这要是以前,他第一反应就是脸红,觉得肯定是自己吃的太大声,丢脸了。可现在他只是把面前的袋子往自己身揽了揽,然后自顾自的又拿起一个麻花,这个时候面子似乎也不是很重要了。麻花没什么甜味,入口便于面香和隐隐的鸡蛋香,初尝觉得味道有些普通,但却越嚼香味越醇厚,一点也不像街头小吃。麻花在他们本地是挺常见的小吃,许多地方都能买到,但他上次吃还是上学时。那时没什么钱,从老家去另外一个城市上学,他妈就给他买些麻花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