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付严家这大家子,小姨一人绰绰有余。
中午饭后,我跟小姨打了声招呼,想出门逛逛,看看这富庶的江州。
小姨想派车,被我拒绝了。
我说我只想随便走走。
小姨叮嘱了句小心,注意安全。
严家老宅离市中心并不远。
道路四通八达。
比其他地方略显宽敞的绿化带上,成排的椰子树上挂着一簇簇绿油油的椰子,让我的心情宽畅了不少。
我漫无目的地走着,偶尔为门户内斜生而出杜鹃花、或者流浪的小猫、洒落地上的落叶落花驻足。
我随便上了一辆没什么客人的公交车,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
公交车上的空调开得很足,靠窗又正在出风口上,吹得头顶凉飕飕的。
我实在禁不住,便换了一个座位。
最后一排,中间那个位置。
大概过了三四站,车上的人渐渐多了起来。
有背着书包的学生,应该是上完补习班要回家吃午饭。
有拎着半旧布包的老人,就算坐下了也一遍遍确认自己的东西是不是还在原处,神色谨慎。
有脖子上挂着耳机线的年轻人,短衫短裤,精神抖擞。
有个背着孩子的妇人,穿着件齐膝的带条纹的连衣裙,脸圆圆的,两颊因为热显的绯红,带的东西比较多,上车时有些手忙脚乱。
前面没有人给妇人让座,妇人只得将多余的东西放在车厢中间靠边的位置,背着孩子往后找位子。
她就坐在我前面不远处。
妇人刚坐下不久,可能是因为车站距离比较近,车子开开停停,显得有些颠簸,小婴孩醒了,张大嘴巴嗷嗷地哭。
那小孩乳下切牙刚冒了个头,看样子五六个月左右。
妇人不得不站起来,背着孩子晃动着身子,试图哄小孩安静下来,可是没用。
她只能重新坐回座位上,将背上的孩子放转到怀抱里。
妇人从随身携带的帆布包里拿出一支泡好的牛奶,将奶嘴往婴孩嘴里塞。
但小孩好像不是因为饿才哭的。
渐渐的,车厢里弥漫了一股难闻的气味。
越来越多的人往妇人这边瞅。
妇人身边坐着的是一个身穿职业套装的年轻女孩。
只见她以手捂鼻,拧着秀眉,斜眼觑着妇人:“是不是你家小孩拉了?”
妇人有些后知后觉地伸手拉了拉小孩的纸尿裤,脸色微变。
“对不起。我马上给他换掉。”
妇人抱着小孩,颤颤巍巍地站了起来,眼睛望着她放在前头的那一大包东西。
看来备用的纸尿裤在那里。
“怎么,你要在车上换吗?多臭啊,下车换啊!”年轻女孩有些尖声地道。
车上的人,大多都是好奇地看着,神色麻木地。
妇人讪讪,似乎有些坐立不安。
我站了起来,跟妇人道:“你赶时间吗?如果不赶,我可以陪你在下一站下车,给你搭个手。”
妇人眼睛微亮:“不赶的,谢谢你。”
到站了。
我帮妇人拎了东西,一起下车。
看来跟下来是对的。
站台上,什么也没有。
要是没人帮忙,妇人就要把孩子放在地上收拾整理了。
我们找了个稍微阴凉没有行人来往之处。
本来是想由我抱着孩子,妇人着手清理的。
可是这孩子认人。
一到我手上就挣扎着要妇人抱抱。
不得已,只能换着来。
妇人抱着孩子,我来动手清理。
我脸色惨白地抬头,目光正撞上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望着我的人类幼崽,强忍着胃内的翻腾,伸出大拇哥,给他一个顶呱呱。
小子,好大的手笔!
我终究没有忍住,僵硬地把头一扭,yu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