貂蝉是个粘人的家伙。
我走到哪里,她便走到哪里。
她只要我,不要妈妈,不要爸爸。
尽管他们两个,也好想抱抱她,可她总是坚定地选择要我。
为此,我内心大受振奋。
我还是值得喜欢的,就算她只是一只猫。
我一天天,几乎跟貂蝉形影不离。
我在书房看书,她便安静地在我脚前打盹,尾巴轻轻扫在我的脚面上,似乎是为了告诉我:她一直都在。
看书看累了,我便弹吉他给她听。
或者,我只是坐在窗台上发呆,她也陪着我,一同蹲坐在窗台上,看向窗外的风景,跟我一起发呆。
我越来越觉得,貂蝉极有灵性。
或许那天在公园里,她紧紧地跟着我,并不仅仅想让我带走她,还可能是她看出了我需要陪伴?
总之,貂蝉身上的伤一天天好转,我内心隐隐的钝痛,也一天天地逐渐退场。
直至那一天。
我说结束后的第十二天左右。
傅思明突然上门。
当时妈妈和爸爸都不在家。
是我开的门。
“你为什么又来了?”
我好像对傅思明一直都不怎么客气。
常常看见他就会蹿起一阵小火苗。
傅思明神色有些奇怪,往侧边一让。
他的背后,站着的是时俊。
我的脑袋里,又是“轰”地一声,理智四分五裂。
短短时间未见,时俊像变了一个人。
原本细长的脸变得瘦削,胡子拉碴,不修边幅,非常憔悴。
他看向我的时候,满脸的哀求:“姚南夕,姚语裳是你的朋友对不对?她没有出国,对不对?我让人查找了前阵子出国的所有名单,根本就没有她。我到处都找不到她,你帮我找找她,好不好?我求你了。”
心里原本以为已经结痂的伤口,又被扯开了,鲜血淋漓。
我将傅思明拉到我房间里。
我不知道时俊到底知道了什么,我需要单独跟傅思明谈谈。
“你告诉他了?”我几乎要哭了。
傅思明急道:“没有,我只告诉他你认识她。我实在没办法了,时俊这人死脑筋,他说不甘心就这么放手,天天抽烟酗酒。再这么下去,会出人命的。他爱上她了。”
“你先前不是调查到姚语裳是什么职业了吗?你会找不到她?”我的语气里带着无限的戏谑和崩溃。
“她辞职了。夜场的老板也不知道她去了哪里?”傅思明道,“她既然是你朋友,你是不是知道她现在在哪?或者知道她老家在哪里?”
“傅思明!”我大吼了一声,内心焦躁煎熬,“你他妈的太多管闲事了!你让我现在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我能怎么办!
“南夕,你别急。姚语裳辞职或许是好事。她以前的事,我不会跟时俊说的。你让她出来,见时俊一面。或许以后,他们能走下去呢?”傅思明道。
看得出来,他也很慌乱。
“傅思明,你真会安排。你真是聪明极了……”我又开始薅头发。
貂蝉似乎感受到我的绝望和崩溃,也显得很烦躁,“喵喵”地叫个不停,不住地蹭着我的脚踝。
我努力镇定下来。
深呼吸几个来回。
我的嘴唇又开始发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