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素足够漂亮。无论是五官,还是身材,都是不可多得的。
如果将所有我遇见的人外貌打分,姚素可以打八十五分左右。要知道,我的班级里有二十五位女生,只有两位可以打七十分左右的。我将我妈妈年轻时候打了九十分。
我目前见过的觉得最美丽的女子,是阿姨,我妈的亲妹妹,我打了九十五分。
至于影视明星那些,妆容会影响我的判断,我从来不给她们打分。
我的内心,酸涩地认为,姚素,的确比我自己,当得起姚语裳的名字。
冒出这个念头,逐渐在心底生根发芽。这些根系,真的像在我胸口穿心而过那样,我如此痛苦不堪,又如此惴惴不安,甚至于昼夜流泪。
我爸爸叫姚文钊。家里的钱,其实足够一家三口过两辈子。可是爸爸是地道的农民,他根本闲不住。或许在他的潜意识里,整日游手好闲、吃老本是一种罪恶,所以在我上大学后,他咬咬牙,豪掷了几十万,包了一块平整的耕地,搭起了大棚,开始忙活着种果蔬、鲜花。
是以,爸爸一年到头忙得热火朝天,脚不沾地。
我妈妈,叫许有莉。她不喜欢种地,热衷于拿爸爸种出来娇翠欲滴的鲜花学习花艺,不过半年,便略有所成,居然脑门一热,开了一家花店。
还别说,吸引了不少死忠粉,有些生意甚至是跨省的,有些远客甚至愿意在不压价的情况下,准备好新鲜花材,让妈妈直接上门插花摆瓶。
可是,我妈妈远行,没有爸爸的陪同是绝对不会出去的。而爸爸那一地的娇兵贵客,是绝对离不开人的,一天也不行。
妈妈本是大户人家的千金小姐,十指不沾阳春水。作为美人,又是富家女,研究生的学历远远吊打爸爸的高中水平,两者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
是以,我一直难以理解妈妈当时为什么会看得上爸爸,甚至不惜跟家族决裂也要跟爸爸结婚。这样玄乎的事,让我甚至于开始相信前世缘分、月老牵线、命中注定这种神神叨叨的说法。
爸爸妈妈两人,都有了自己的事业,对我的事情,就没有那么细心了。何况,我已经是大学生,不再是那种什么事情都需要跟父母商量的年纪。
妈妈倒是发现我哭得红肿的眼睛。当时她正穿着皮革围裙,抱着满怀的新切的红玫瑰,准备出门去鲜花店里。
“怎么了?”妈妈认真而耐心地审度着我脸上的表情,“是不是又有什么人胡乱说话了?”这句话,问得小心翼翼。
大学以前,每次我在学校、在路上遭受到嘲笑,在外面我忍得很好的,一回到家,就将自己反锁在房间里哭得昏天暗地。
所以,爸爸妈妈都是知道我的心结和苦楚的,只是他们实在对此无能为力。
曾经,我的书包背面被同学贴了一张纸条,我毫不知情,带回了家。当时爸爸在门口蹲着等我回家吃晚饭,他初初看见纸条的时候,以为是同学跟我开的无关痛痒的玩笑,便兴趣盎然揭了下来。可当他看清楚了纸条上歪歪扭扭的内容,脸瞬间变得青黑。
纸条上些的字并不多,可是却承载着连成年人都无法承受的恶意:
“你这么丑的女人要去做鸡,你说有没有男人愿意睡你?”附带着的,还有一个呕吐的卡通图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