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我看见了,那商贩让她看了很多东西,她都没瞧上,正要走呢,你,你们就冲进来了。”
一而再,再而衰,三而竭,所有的正义和勇气已经耗光。
韩亦还想说什么,那人头也不回地跑了,生怕再被捉回来似的。
这时候了。
居然还有人挺身而出为她证明清白。
那人如此贪生怕死,若她不是真清白,怎敢站在死门前为她开脱?
也好……
韩亦握了握剑柄,快步回去,厉声道:“行了,都退下!”
放在萧玉腰间的手一顿,触电似的收了回去。
萧玉明显不解:“韩侍卫,这是何意?”
要搜就好好搜个明白,免得她走了,还找上门来寻麻烦。
韩亦岂能不知她的心思,心中也更加笃定她是无辜的,便挥了挥手:“你们走吧。”
三十六计,这是使的那一招?
萧玉问道:“当真不再继续搜身?”
韩亦恢复冷面:“不用了,你们可以走了。”
既如此,正好。
她拱手行了一礼:“多谢。”
柳儿被翻了身子,已是半醒之间,听见姑娘唤她名字,很快便醒了过来。
睁眼就看见一个冷面无常,以为是自个儿死了。
萧玉弯下身来,小声提醒:“我们可以走了。”
此处黑衣人众多,柳儿是再不敢多嘴,安安静静地跟在姑娘身后出了暗巷。
待她们走远,韩亦眼中杀气逐渐显露。
“都给我仔细搜,若有反抗,格杀勿论!”
“是!”
——
用过晚膳,房中实在闷热,萧玉寻了棵树乘凉,柳儿则坐在树下石凳上,剥着葡萄皮。
哐当一声。
琉璃盘稳稳落下,并无半分裂痕。
震惊之余,柳儿亦不忘正事,赶紧将另一个盛满了葡萄的琉璃盘子递了上去。
楚之江来小院看望时,萧玉已经在树上睡着了,桌上是她吃剩的琉璃盘。
柳儿正在收拾残局。
楚之江瞧着那一摞琉璃盘,倒吸一口冷气。
“这……都是她吃的?”
“是的公子。”
师妹是喜欢吃水果点心,可平日也没这么个吃法,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以后,不可再叫她吃这么多。”
柳儿垂头,无奈道:“公子,姑娘今日心情不好,奴婢也劝不住,公子劝劝姑娘吧。”
心情不好吗?
午时管家来禀,说她出府逛逛,酉时前回来,回来后瞧着也无甚异常。
这是怎么了?
他吩咐道:“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避退下人,院中顿时静谧,能闻树上轻微的呼吸声。
楚之江就在树下坐着,慢斯条理地饮茶,两杯入喉,才叫她下来。
“师妹,睡不着就下来聊聊。”
他知道她没睡,吃了晚膳,又吃了那么多葡萄,又不是圈中的猪,如何能睡得着?
“再不下来,从明日起,加练。”
嗖地。
一抹影子落了下来,在他对面坐下。
“师兄你又来了,能不能威胁点别的!”
“这招就挺好。”
一盏新茶推至她面前,她却是没肚子再喝了,捏着茶盖扑腾茶气玩。
“听钱伯说,为了祖父的寿宴,师兄忙得焦头烂额,都这般累了,就不用绕道来小院看我,我挺好的。”
“你不要绕开话,我又不是师父那般好应付。”楚之江瞪了她一眼,语气并不凶:“发生了何事,为何心情不好?”
“也没什么。”
她撑着下巴,语气怏怏地:“今日出去没挑中好东西,所以有些烦闷罢了。”
她并不是爱花钱之人,平日里要给她添置个什么物件,她大都拒绝。
怎么会因为这种事坏了心情。
况且,锦州城中这么多东西,随便也能看中一两件好物。
“为何没挑中?”
萧玉两手一摊:“没钱。”
太贵重的买不起,太便宜的上不得台面,太过便宜的连光都见不得。
听到没钱二字,楚之江眉宇逐渐拧起:“怎会没钱?这几日你都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