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家列祖在上,不孝子孙文渊今日要带着文家诸位,血溅青天。”
“希望能上达天听,知我文家今日蒙冤。”
文渊及文年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个响头。
从此以后,敬国再无和泽文家。
文年心如死灰,他这些年能活着全因两个孙子。
如今孙子要被杀,他也没有活着的意义。
兄弟二人戴好孝帽。
他们今天不是为了子孙,是为文家、为自己披麻戴孝。
为文家在敬国五代祖先。
文渊和文年穿戴整齐,文止和文政也回来了。
文班和文州原本还在忙,被村民急忙的叫回了老宅。
“爹。”
“大伯。”
文政看到爹和大伯的装扮,“发生了什么事?”。
“二郎,穿上他。”
文渊把丧服递给四个儿子,让他们都穿上。
“这是做什么?”
季月娘不放心跟了来,看见公公身着白色孝衣。
手中捧着文家的牌位。
季月娘慌了,怎么这么突然?不是说好不去的吗?
“四郎。”
顾甜娘慌乱,她着急的跑出去寻找儿子们。
阿柳和老五、老六去山里采摘,一时间也找不到他们人。
文柳不在,还有谁拦得住老爷子。
“不能去,不能去。”
季月娘张开双臂,拦着文州,文州怀里也抱着一个牌位。
他眷恋的看着妻子,“月娘,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阿柳。”
“不行,你不能去。我们不是说好了吗?找阿柳的朋友帮忙。”
他们可以抢人,可以劫狱。
死得不是她家孩子,她不在乎。她只在乎文州。
“月娘,你让开。”
季月娘不愿。她除了阿柳,只有丈夫。
别人有儿女,可她的亲生女儿早就死了。
阿柳是仙人,渡劫后要飞升。
再没有丈夫,她此生就是孤身一人。
“不行,你不能去。凭什么,我已经失去一个女儿,还要我失去丈夫吗?”
“月娘,是我对不起你。”
文州把季月娘的手指一根根从自己手臂上掰开。
李氏一直在旁边低声啜泣,文政不允许她阻拦。
李氏痛苦至极,她的儿子要被处死,她的丈夫为儿子去赴死。
“杀了我吧,二郎,你要我一天之内丧夫丧子吗?”
李氏仰天嚎啕,顺着文政衣服无力的跪在地上。
从儿子出事开始,她的眼泪似乎流不尽。
“娘。”
文俊哲害怕的倚在他娘身边。
“哲儿,楼儿。”她还有两个孩子。
文政舍不得孩子,他少见的对李氏温柔。
“招娣。是我对不起你,对不起秋云。我无法忘记秋云的死,更原谅不了自己。”
“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
文燕飞就想知道,她娘究竟做了什么,为什么阿娘死没多久,李氏就进门?
而且她和文俊术的年纪是一样大的,文家都说文俊术比她小。
她小时候听李氏和文俊术说过,他们是同一年出生的。
文政看着眼前女儿,她各自长高人也胖了。
三弟对二丫,比他对二丫好得多。
“二丫,你就跟着你三婶吧,好好活着。”
文燕飞不甘心,他都要死了,也不告诉她真相。
“走。”
文渊一声令下,四子神情严肃。
文渊看了看天光,文止说路上有大石。
他要赶在孙子们被处死前,与那县令论道。
他要让端阳县所有百姓都知道,新县令无耻的嘴脸。
文家人就是死,也是正大光明的死去,而不是带着冤屈与污名。
文家六人一身孝服的装扮惊动了涤水村。
村民们都跑出来围观,还有好事的在一旁落井下石。
与文家交好的村民,纷纷劝文渊不要这么冲动。
“文老头,你怎么还带着儿子?”
“别冲动,孙子没了还能再生,总不能为了两个人把一家子都赔进去。”
“哎呦,我说你家的事,会不会连累咱们涤水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