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妄想能用科举重换昔日文家荣光。”
“也是我害的文家到这一步,父不慈子不孝,你们应该恨我。”
“是我固执死板,害了你们。想想我这十几年,到底在执着什么?昨天一顿板子,我大梦初醒。”
“这个朝廷昏暗无光,我竟然心存希望,是我的错,是我的错!”
文渊潸然涕下。
文止眼含热泪,文宛若面无表情。
文老太纠结痛苦、文州泣不成声。
文班表情严肃,文宛荣肝肠寸断。
文渊看着他的孩子们,这些孩子都出生在长安。
每一个人出生时,他都有过美好的期盼。
“阿荣一生坎坷,我嫌你是被弃之身。为了文家,把你匆匆出嫁。是我对不起你。”
“阿若性情温和,是家中最小的孩子。本该受尽宠爱,你自小苦难,我为钱财强行逼你出嫁,是我的错,害了你一生。”
文宛若冷哼一声,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要不是走投无路,这个家根本不回来。
文渊看着文州与文班。
“你无才学,年少纨绔。我寄希望在你大哥身上,我明知你希望得到我们肯定,忽视你,打压你。比起你大哥二哥,你付出最多。”
“老四,我对不起你们母子,我总觉得你烂泥扶不上墙。看不起你,文家的好处你没享到多少,文家的坏处都赶上了。”
文班苦笑,“原来你都知道,你为什么那么对我?难道我不是你的儿子吗?”
“你逼着我和我娘,我娘差点就被你逼死了?”
文班哭嚎,文柳看到姨奶奶无声垂泪。
文老爷子对不起的人太多,一句话是盖不住的。
“所以我做了一个决定。”
文渊看了眼文年,文年皱眉,沉默片刻闭上眼无奈点头。
大家都盯着文老爷子,想知道他要做什么。
“我要文家所有儿郎,全部和离。”
此话一出,全场震惊。
文柳没想到,文老爷子居然愿意让文家的媳妇们离开。
“如今大难临头,文家子孙是逃不掉,只有你们能走。”
对方冲着文家来,他们逃不掉。
文渊看着文宛若,“是爹对不起你,我本想着还好你有夫家。”
“没想到他们这么决绝,以后就要靠你自己了。”
文宛若笔直的站着,眼眶发红。
“你说这话有什么用,难道和离就能逃过一劫了吗?”
文渊颤抖的从枕头下拿出几张纸。
他的手抖得很厉害。
“对,这十几年来,我每天都会想到当初抄家的事,如果当初我果断的和离,我爹也和离。我阿娘就不会死在路上,京虹,你也不用陪着我颠沛流离。”
文渊看着文老太,他舍不得陪伴了他四十年的老妻。
“我后悔了,你本应该当你的大小姐。越岚也是高门出身,当初我不愿意让你们走,总想着文家能够翻身。”
越氏趴在文止的怀中,泣不成声。
他们少年夫妻,恩爱几十年。文止有许多不好的地方。
唯有一点是无人可指摘的,就是对越氏情深义重。
“我不想和你分开。”
“阿岚,这是最好的办法,后面会发生什么,我也不知道。我不想你再跟着我日日恐慌。”
越岚是株娇弱的莬丝花,她这些年被文止护得很好。
文俊迟深知母亲的性格,身体差吃不了苦,同父亲一样,对母亲百般呵护。
越氏根本没有自己生活的能力,乍听要离开文止,她死活不同意。
没有文止,她怎么活得下去。
看着越氏哭哭啼啼的柔弱模样,文柳都没眼看下去。
为什么要给她放中老年偶像剧。
“京虹,你陪着我四十年,颠沛流离。”文渊哽咽。
文老太都快忘记自己的名字叫盛京虹,她不停摇头。
“老爷,我不走,我不走。”
她舍不得她的孩子,舍不得这个四十多年的家。
“我不会与你和离。”
文渊看着妻子,这是他年少时一眼看中的姑娘。
当初他在公主的赏花宴,一眼就看到了在亭台休憩的少女。
她拿着手帕盖住脸,说着自己的宏图大志,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