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许长安风轻云淡,谈笑自若,三七轻声问道:“你以前杀过很多人?”
“第一次杀人。”许长安轻笑,前世今生第一次杀人,只是流亡一路,记忆中赤地千里,易子而食,人间惨剧见多了,这点小场面实在不放在心中。
实木棍扛在肩上,三七露出两颗小虎牙,看在剩下两名劫匪眼里,却如邪魔的笑容,他们刚才见到三七下手毫不留情,若不是年纪不大力气太小,那两人肯定被敲碎了脑袋。
知道对方对不可能留情,两名劫匪狠了心,扔了刀子就跑,只恨爹妈少生了两条腿,跑得不够快。
一个是为了活下去拼命奔跑,一个是为了除恶务尽玩命狂追,三七没敢追远,追了一阵追不上:“擎天柱虽然重伤,但反应过来,单凭双臂力气长安哥哥应付不了。”
“除恶务尽,这两人回到二龙山上,传回消息,知道是我们身份后带着二龙山千百土匪过来,我们肯定拦不住。但也不能看着长安哥哥折损在此。”三七折转回来。
“没杀掉?”许长安看着三七。
“脑浆都爆了,死得不能再死。”三七声音清冷。
闻言,擎天柱和中年文士绝望,祈求道:“求求二位高抬贵手,千错万错都是我们的错,你们要如何才能让我们一条生路?”
三七冷声道:“你们不招惹我们,也不会招惹杀身之祸。”
许长安拉住三七,道:“我们只是普通人,不是杀人不眨眼的恶魔。想要活命也不是不行,给银子就行。”
“你……钻到钱眼子里面去了。”三七恨铁不成钢,想要冲上去被许长安拦腰抱住,低声道:“造多了杀孽下辈子因果加身,晚年要遭报应。”
中年家丁恶狠狠道:“许公子,不能放他们走啊,这些二龙山土匪穷凶恶极,不斩尽杀绝等于放虎归山,他们卷土重来,肯定会对你们斩尽杀绝。”
擎天柱和中年文士连连掏出身上的所有钱财,连二两银子都不够,他们过着刀口舔血的日子,说不定哪天就被惩善除恶了,有了钱就花,哪里能存下钱来。
两人一边掏钱,一边恶狠狠盯着中年家丁:“我们发誓,若是对许公子心存怨恨,让我们天打五雷轰,断子绝孙。”
中年家丁被目光一看,瞬间低下头,担心日后被找麻烦。
许长安匕首反握,缓缓走上前去。
擎天柱趴在地上,眸中闪过狠色,挑断我脚筋,还想让我放下仇恨,微微抬眸,看到缓缓接近的少年,只要他靠近些,在靠近些,老子非得要拧断他的脖子。
中年文士紧紧握着扇子,脸上露出谄媚的笑容。
擎天柱露出狞笑,许长安距离自己还有五步距离,只要在靠近些。
许长安估摸着距离,中年文士算不得威胁,真正的威胁只有擎天柱,二米多的大块头不可能一下干掉,即便在挑断他手筋,被撞一下也得丢掉半条小命。
正常人身上的致命伤,对皮糙肉厚的擎天柱,根本不起作用。
“等等,这大块头看似双臂放松,实则肌肉蓄势待发,随时准备一击必杀,我就这么走过去,他肯定悍然出手。”生死之间,许长安察觉到擎天柱的状态,心中一惊。
好你个浓眉大眼的擎天柱,小心眼儿这么多?
中年文士和中年家丁松口了气,这场危机应该是许长安收过钱财后彻底结束。
三七没好气地踢弄着石子,真不知道许长安怎么回事,一会儿一个想法,莫非是患了脑疾?
“去死!”在许长安距离擎天柱只有一步距离的时候,擎天柱悍然出手,双掌在地面上猛拍,借助反弹之力身体腾空,两米高的大块头宛如一座小山,狠狠压下。
许长安早有防备,使了一个懒驴打滚,滚出擎天柱普及范围,然后猛然回头,匕首从斜下方挥出。
划拉!
匕首划过一道银色弧线,精准花在擎天柱颈动脉上,擎天柱扑倒在地上,脖子上颈动脉血如泉涌,捂都捂不住。
孤狼回眸!
这是孤狼回眸三十六种变化中的一式,许长安理解愈发深刻,虽然擎天柱手掌捂着伤口,但颈动脉受伤,死亡是迟早的事。
中年文士见许长安目光投向自己,撒丫子狂奔,许长安在地上捡起一块石头,投掷而出,连投三次,才有一次扔中中年文士后脑勺,一个跟斗栽倒在地。
中年文士捂着流血的后脑勺后退:“公子您高抬贵手,饶了我一条狗命,杀我脏了你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