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唤汝之名为玛尔斯,你会赢得一切战斗。
玛尔斯。
玛尔斯是从古代传承下来的,残缺神话之中的战争之神。
知道这位神祇的人很少,但玛尔斯正好是其中一个。
玛尔斯就是玛尔斯。
玛尔斯和玛尔斯重名。
他不记得自己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便独自流落在这片破碎不堪的大地上。但他知道自己最擅长的东西便是战斗,哪怕自己其实并不是非常期望战斗。
他其实有点想成为一位医生。他觉得自己有一双医生的手。
但在这片残破的大地上,想要生存,就得战斗。
那便战斗吧。
玛尔斯并不犹豫,他总是能够听到一个声音,而那个声音引导他前去战斗。他从未见过那个声音主人的真实模样,但他却有一种感觉,这个声音的主人,自己曾经知悉。
那应该是一位很漂亮的女性……漂亮,但却难以让人提起半点性趣。像是一个经常在自己耳边唠叨而且总是将什么事情都弄得很周全的姐姐。面对她时,心底只有,也只能够兴起敬重之心。
——但我没有姐姐。
虽然记忆不深刻,但玛尔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一个姐姐。而即便是现在,从他有自己的记忆以来,也只有一头狼一直陪伴在他的身边。
“但我觉得有一位姐姐也不错,你说是吗?贝娄娜。”
贝娄娜是一匹狼,在失落的神话中,它是战神玛尔斯的妻子和半身。但现在,它只是一匹个头看上去有点大的狼。它抖了抖脑袋,发出犬科动物特有的呜呜声。
它好像发现了什么。
它的确发现了什么。
玛尔斯顺着贝娄娜的目光,看见一个青色素雅的人形伫立在荒原中的山顶。
“你是……”他下意识地便感到亲近。
“我是来指引你的人,我来带你赢得胜利。”素雅的人形是一位美丽的少女,她捧着一柄素色的剑,有着动听悦耳的声音。
“我不需要指引。”
玛尔斯的反对,不够有力。
“西北方十六公里,你原本打算寻找的部落迁徙到了那里。一群恶兽盯上了他们,你若不去取得这场胜利,那他们很快就会死去。”
无力的反对,抵抗不了揭示事实的声音。
玛尔斯还在犹豫。他觉得这个陌生人可以信任,但他又觉得自己有必要保留一些矜持。就像是在无所不能的姐姐面前,当弟弟的总是要闹别扭一样。他觉得自己最起码也得发挥一点作用,不能够被对方完全牵着鼻子走。
徒劳。
少女在说完之后便径直离开。而等玛尔斯意识到的时候,他发现自己已经迈出了跟随的脚步。
“跟我来吧,我来引导你前进。”少女的声音夹杂在流动的风中,于是干燥的荒原之风也仿佛染上了苍翠的青。
“但是,我能做的只有引导。想要攥取胜利,还要看你自己。”
苍翠的青中混入了少女的意志,于是风便托着两人和一狼一起前进。
路上没有多余的话。
也没有多余的动作和交流。
当玛尔斯看见村庄的时候,他同时还看见了上百头恶兽正环绕着新建好的围栏奔跑,咆哮,不时发起试探的撕咬。而惊恐的人们在围栏后发出阵阵绝望地哀鸣,即便手中拿着武器,也只能等待着注定很快就会到来的死亡。
他们太弱了。
但是玛尔斯够强。
引导他的少女不知何时便消失得无影无踪。而他也顾不得其它,发出一声怒吼,便和陪伴着自己的贝娄娜一齐前进。他的步伐是那样迅疾,他的气势是那样凶猛。可憎的恶兽们完全无法将视线从他身上移开,只能够在本能驱动下向他猛烈地扑袭。
战斗。
战斗持续了半小时那么久。
当最后一头恶兽死在他手下的时候,他遍体鳞伤,气喘吁吁。只是勉强支撑着,不至于摔倒在地。
“伤疤虽然是胜利者的勋章,但胜者太狼狈了可不行。”
少女的形体又一次地出现,她用素色的剑拍打他的剑。就像是女王册封着骑士一样,无形的治愈振奋之力就此充斥了他的身心。
“去吧,享受胜利的荣光。然后,我带你去迎接下一场胜利。”
“等等——”玛尔斯伸出手,抓住的却只有一道褪去的幻影。他碰触不到她,就如同她从一开始都未曾存在于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