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萝茜或许已经准备好了,但珍妮显然还有所犹疑。
“队,队长……真的要这样吗……”她的枪口下指,声音中带着迟疑。“我们可以多跑上几次的……”
“迟早要做,不如此刻。”苏青月轻轻摇了摇头。将目光投向距离珍妮最近的一个大胡子壮汉——他的双手被胧斩断,倒在地上翻滚着发出哀鸣。“动手吧,珍妮。这是队长命令,流这人的血,其罪在我。”
珍妮轻轻咬了咬下唇,朝着那个大胡子,举起了枪。而或许是感受到了这抹杀意,原本还在挣扎哀嚎的男人猛地一怔,然后大声求饶——他没能开口求饶。因为在开口之前,来自苏青月的精神真言便震慑了他的思绪。
他不再能动,并伴随着苏青月的严厉命令。
“开枪!”
‘呯——!’
珍妮下意识地扣动扳机。人的上半身就在这威力巨大的狙射下爆炸。飞溅的鲜血飚向四面八方,染红了她所穿戴的幽灵装甲,也染红了苏青月的脚踝。
深红颜色,喉中啜饮。珍妮张了张口,双唇抿起时,视线中已然充斥坚定。
而苏青月也轻吸一口气,闭上眼睛。她的灵觉能够让她清晰地感知到在场所有活物的波动心绪。
所以——
“喝啊——”,‘噗嗤——’
发出吼叫的并不是她,而是一直躲在她脚边装死,以为她注意力分散,就可发起袭击劫持人质的健壮男性。
而被撕裂的血肉,则源自于苏青月那头也不回的反手一斩!
‘扑——’两个半截的身子落在地上,破碎的肠子,脏器,伴随着濒死者的哀嚎。浓郁血气迎面扑来,并在资深者们的补枪声响起的同时在苏青月的心间弥荡。
——感觉……
她皱了皱眉,很有趣的,虽然有点反胃,但她却能够很精准地控制好自己的肢体和肌肉运作。先前鼓捣得那么多情绪准备,心理建设,就好像是一个笑话。
没有害怕,没有恐慌,没有胆颤,没有惊惶。
她甚至强迫自己扭过头,去端详那散乱的猩红和脏器的惨绿。但即便基因锁不开启,她所获取的答案也只有一样。
——也就这样。
——是我不正常,还是时候没到呢?
某种不知名的变化在她的精神中诞生。她觉得自己现在的状态很好,不紧张也不松懈,也能够很好地观测四周的细节变化。自己的精神力也仿佛随之通透了一些,灵能的运用也似乎要更加流畅。
这或许只是某种虚假的错觉,一种可笑的自我欺骗与催眠。但也有可能不是。
因为至少现在,她认为自己似乎在这猩红之中。
获得了一定的成长。
………………………………
资深者们回返小镇的时候,时日已经是黄昏的后期。
血色的夕阳投射出了晦暗的光,在资深者和她们的俘虏身后染出了一片深红的大地。
各自重伤的俘虏被粗暴地扔在了地上,热能剑的创伤让他们不需要包扎断肢伤口,也让他们在坠地的时候因伤口撕裂而发出惨叫。那些小镇的住民们聚集起来,看向资深者们的目光出现了明显的不一样。
敬畏,他们的目光中有了敬畏。先前只有尊敬,却不畏惧。而现在,大不相同。
他们的敬畏是源于资深者战甲上未擦干净的血污。虽说在这乱世之中,每个人手头或多或少都有一两条人命。但当能够轻易歼灭整座城镇的人杀气四溢地站在面前的时候,这便能够具现出实质的恐惧。
他们终于意识到了一件事。
他们终于知道轮回者们虽然将他们从灭顶之灾中拯救出来,看似对他们有多重视。但他们在轮回者们面前,仍旧卑如蝼蚁。
这是好事,好就好在这有益于分队后新人们的安全。但这也是坏事,坏就坏在若是局势有变。镇民们会更加倾向于保全自身,而不是为留在这里的新人们提供资源。
苏青月猜得到这一点,或者说她引导塑造了这一点。
所以她要做的下一件事,便是在这敬畏之中,混入利益的一致。
于是她抬起头,淡漠(很努力)的目光让即便是胆子最大的乔尔都下意识地向艾莉身前靠了半步。然后,开口,说——
“这一次的寄生体潮,是冲着这座小镇里的人来的。”
“准确来说,是人为控制,冲着免疫体艾莉顺便毁灭这座城镇来的。如果我们没来,那么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