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意喷溅在胸口上,洁白,如玉,卷帘画轴一般,美得那么不真实。
可他的话,却真实得扎人,“你有被爱的权利,但没有不被爱的。我的爱,与你无关,不是么?”
“你……”
“至于值不值得,宝贝儿,你管不着。”他低下头,呷了一口,复又抬起,任酒气染醉他的声音,沙哑而坚决。“我不想请你做我的代理律师,你也别想妄图揣测我的真心。至于结果,是得是失,是悲是喜,是撕心裂肺,还是痛不欲生,我承受的起!”
然后不等她酝酿出只言片语,他又继续道:“忘了小暮吧,你们成不了。”
苏夏有揉了揉蓬乱的头发,心中无奈,所以倍感烦躁,“凭什么?”
“凭有我这种优质小三,拆散你们,分分钟的事。”
苏夏心中一嚎,姓黎的,你们家祖传缺德么,一个比一个难搞!
半响,她才扶额一晒,“厚脸皮,果然不分国籍。”
“这叫‘执着’!男人对女人执着,就像我的手对珠宝执着,有什么错?”
“难道我放弃你,执着小暮,你就高兴了?”
苏夏心中又是一嚎,黎亚斯,你这是没救了!
“我对你的裤裆发誓,你我没戏!”
黎亚斯顺势捉住她宣誓的四根手指,笑得百媚千娇,“这已经是你第二次拒绝我了,有瘾么?”
“谁不知道律师的嘴皮子天生容易上瘾,劝你还是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放弃吧,好不好?”
“我不放。”他攥紧手指,似要在掌心里焚尽,连声音,都稳稳的骇人,“我想得到的东西,杀人越货也要得到,如果不能……”
“你就毁了我?”
我得不到,别人也休想得到么?
“不,我会把你打造成最美的宝石……”他轻轻勾动了下唇角,似笑非笑,妖娆的气息覆盖了心底的不快,丝丝的暧昧从十指交叉处升温,补充的话音也沉而透彻,顿挫有力。“天天搂着你睡。”
“混蛋。”苏夏咬紧嘴唇,寒眸冷对。
他的眼神太魅,他的话也比他的动作实践的更彻底,仅仅是抽回一根手指,却感觉,浑身上下每一处都被他的体味禁锢。
“混蛋?”黎亚斯鲜润的舌尖沿着杯口摩挲着,浅尝着,讥诮着,“你们两个合伙把我打晕,丢在街上,不算混蛋?我把你抱回来,却被吐了一身,你就不算混蛋?过来,混蛋可不会手软!”
“你要干什么?”
“你说呢?”他蓦地凑近,整个身体慢慢压低,直到把她逼倒在床褥中央,才停在她颈窝里……
冰冰凉的唇,细碎的吻,如飘落在肌肤上的羽毛,轻盈万分,却又不容抗拒。温柔地,小心翼翼地,在她身上掀起一把火。
“黎亚斯,你别乱来。”
苏夏登时,心下一惊。忙一口咬住他右手,同时使出全身的力气,一脚把他踢开,喘着气道:“黎亚斯,你给我冷静点!”
“怎么冷静?”他指了指绷得生疼的下腹,问她。
“刑法第236条规定,以暴力、胁迫或者其他手段强奸妇女的,处三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
“手段……”他慢慢嚼着这两个字,然后慢慢咽下去,言下之意,不择手段算不算?
“情节恶劣的,从重论处。”
黎亚斯微微支起下巴,不以为然,“你又不是未成年。”
“你……”
苏夏气得牙直哆嗦,抓起酒瓶,猛地往床头一摔,只听“啪”的一声,瓶塞迸飞,瓶身一碎两半,最尖锐的部分直指他魅人的左眼。
“黎亚斯,你敢多动一下,信不信我戳死你!”
“好啊。”他丝毫没退缩的意思,反而将脸颊凑上,抵住碎片,轻轻划过,在扬起的唇角和眉心中间,落下血红的一道。
“毁了这张脸,也没关系。”
碎片越割越深,血从伤口汩汩渗出,模糊了脸庞上的明媚。他看的,却是她眼底的惊慌,还有难过。似乎那些,才是他真正的疼痛。
“这样够深么?”腥涩的味道灌入口腔,滞留在唇角,扭曲了那一弯弧度。他不知道这是什么,也许,就是苦笑。
“还是你觉得,戳在这里血流得更快些?”他狠狠钳住她手腕,拽过来,逼着她将碎片一寸寸扎进他的胸口。
哪里都觉不出痛,只有这里,只有这里,她的一个眼神,就比刺伤,痛上百倍千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