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瑜槿的仪仗在木河县令等人的引路下,来到了吊桥附近。这方圆百里能容自己仪仗通过的,也只有这处吊桥了。其他虽然也有能进荼国的小桥或者山路,可是荼国那边的迎亲队伍,都在这座吊桥后面不远的镇子上。
白泽羽一直在树上看着,并没有着急动手,他在等婧瑗过去,只有婧瑗安全了,他才能放心。想必荼国那边已经知道公主到了吊桥附近,迎亲队伍应该也快到了。
这吊桥虽然已经修缮完毕,可是毕竟有些摇晃,不适宜乘车或者骑马通过。婧瑗被侍女搀扶着下了车,又亲自过来扶楚瑜槿下车。楚瑜槿却淡淡看了她一眼,并没有搭上婧瑗恭敬举着的手,而是由自己的侍女扶着。
婧瑗对于她的态度倒也无所谓,只一直保持着恭敬的模样,直到她落地站定才直起身。也许是挨着楚瑜槿站的太近,她身上的脂粉气太浓,婧瑗突然一阵恶心。婧瑗捂着嘴赶紧到一旁干呕了起来。
“这是怎么了?”楚瑜槿看向婧瑗时,眼神始终淡淡的。她暗中观察了婧瑗一路,可是并没有发现什么端倪,所以也就真把婧瑗当作奴婢来看。她觉得大概当初只是宫里人怕自己不去和亲,故意告诉自己婧瑗的可疑,诱骗自己为了白泽羽最后一搏。
可是如今已经到了边境了,即便自己拖拖拉拉故意延缓行程,也不见白泽羽来寻这个女人。她不是婧瑗,婧瑗可能真的已经死了。如果她是,皇帝哥哥又怎么可能放她离开?
“奴婢昨夜受了凉,早起吃的不舒服。惊扰了公主,还请公主恕罪。”
楚瑜槿毕竟是未经人事的小姑娘,并不知道婧瑗是怎么回事,只嫌恶的看了她一眼倒也没说什么。可是她身边的嬷嬷却不是吃素的,悄悄在她耳边说了句什么。
楚瑜槿皱着眉思量了半天,对岸迎亲的队伍还没有来,作为地位和荣耀的代表,楚瑜槿让自己的仪仗先行过桥,自己则坐在一边的树下,等仪仗队全部过去摆好阵仗后,再端着公主的架子通过。
这一个多月来,楚瑜槿想了很多。白泽羽宁愿宠爱一个异国的奴婢,却不愿接纳自己。皇帝哥哥在紧要关头也愿意了牺牲自己的个人幸福,成全国家的相安无事。生在皇家,恐怕这就是自己的命吧。
白泽羽在不远处的树上静静地看着这边的动静,婧瑗刚刚的不适他也看在眼里,不过他的目光此刻更多的是盯着站在楚瑜槿身后的那人:刘敬身上。许是自己的杀意太重,刘敬猛然哆嗦下,感觉到了一股危险的气息。
四下张望了一番,并没有发觉有什么人。可是多年谨慎的刘敬还是相信自己的直觉。
“公主,仪仗队就要走完了,咱们也差不多先行吧,您瞧,那边迎亲的队伍已经来了,两边也该接洽了。”
刘敬只想尽快离开这个让他觉得危险的地方。白泽羽远远瞧见他和公主说话,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在催促她上路。白泽羽之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动手,是因为刘敬为人鸡贼的很。他一直站在婧瑗和楚瑜槿身边,万一有人对他不利,公主和婧瑗就成了他的挡箭牌。
一个是大楚的公主,一个即将成为荼国的郡主,都是得罪不起的人物。刘敬的小算盘打的真好。
不过好在仪仗队都走的差不多了,少了这些围绕不停的人,取刘敬首级也就容易了许多。
楚瑜槿知道没有什么理由再拖延了,认命一般站起了身,依依不舍的回头看了一眼自己的故土。然后转身看向婧瑗。
“你,扶着本宫过桥吧。”
婧瑗没想到楚瑜槿会在这时候点到自己,怔怔的走过去,虚扶着楚瑜槿,向吊桥走去。然而此时,身后传来了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且有种地动山摇之势。看来来人不少,恐怕不一会就会赶到。
遭了,楚瑜杨来了。白泽羽第一时间猜到了来人。
听这架势大约是军队,那一定是皇上的人,也不知道泽羽到底在哪,能不能汇合。婧瑗也猜出了来人,担心楚瑜杨来的目的是自己,在还有些迷惑的楚瑜槿耳边说道。
“公主,恐怕是大楚的皇帝陛下派人来的呢,应该是有事要面呈公主。我们大王的迎亲队伍已经来了,公主且先见见大楚来人,奴婢得去对面,与我荼国人马先行安排公主的后续行程。”
楚瑜槿觉得婧瑗说的在理,也就点点头,还以为婧瑗是识趣,主动避让给她留下空间。其实她心里期盼的来人是白泽羽,最好是拿着皇帝哥哥的手谕,和荼国抢人来了。
大概女人就是这样,喜欢一厢情愿的想象。
婧瑗屈膝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