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些年,自己除了见过二爷爷和现在接管徐家生意的三叔三婶以外,对于徽州徐家的人一无所知。婧瑗不明白,怎么自己才刚到,就被一个小姑娘给仇视了。
“婧怡,再敢胡言乱语就去跪祠堂!”二爷爷眼神如刀看了那少女一眼,她张张嘴想辩解什么,最终还是没有说话。
“好了,这不是说话的地方,都去前厅吧。”二爷爷陪在婧瑗身边走在最前面,路过那个少女时,婧瑗分明感受到了浓浓的敌意。
待府里的人全部落座,婧瑗突然双膝跪地,对坐在主位上的二爷爷和二祖母深深一拜。“不肖子孙婧瑗,见过二祖父,二祖母。祝祖父祖母福如东海,寿比南山。白芷。”
白芷急忙上前,捧了大大小小几个礼盒。二爷爷身边的何老管事急忙接了过去。
“哎呦我的好孙女,快快起来,地上凉,你身子弱可跪不得。”二爷爷急忙起身将婧瑗从地上拉起来。那个叫婧怡的少女忍不住冷哼了一声,将头扭向一边。
决定回徽州的时候,婧瑗就已经根据徐府人的喜好备下了礼物,准备认亲的时候送上。
“好孩子,你一路辛苦了,难为你还记得我这个老婆子。这是二奶奶给你的见面礼,拿着吧。”说着,二祖母就把一对满绿到透亮的镯子塞进婧瑗的手里。
这样货色的在市面上已经很难看到了,婧瑗没想到二祖母会出手这么大方。她瞟了一眼徐婧怡的方向,果然见她正在使劲的绞着帕子,出乎意料的却没吭一声。
接下来就是二叔,二婶和小叔,幺婶。因为婧瑗那个不存在的父亲,二爷爷家里的两个儿子就排了第二和第三。
婧瑗一一送上自己准备的礼物,得到的回礼都是异常珍贵的货色。尤其是二叔和二婶,一个给了她一部前朝净凡大师的手抄卷,另一个则给了一整套的异域珍品夜光杯。
婧瑗觉得这见面礼太过昂贵,有点不太正常,却也没有做声。接下来就是小辈之间的相互见礼了。二叔育有两子一女,长女徐婧怡,年十四,只比自己小了七八个月。长子徐萧然,年十二,看着文质彬彬,眼睛却色眯眯的盯着白术丰满的胸脯。次子徐萧肃,年仅六岁,长得虎头虎脑,躲在自己哥哥的身后,不敢伸手接了自己递上去的礼物。
三叔和小婶婶因为打理家业来过京城,婧瑗早前见过,且相处甚欢。二人育有一女:才四岁的徐婧悦。婧悦长得十分可爱,大大的眼睛,总是躲在母亲身后偷偷打量婧瑗,只要婧瑗的目光看过来,就像小兔子一般赶紧跳开。
小婶婶如今怀着七个月的身孕,肚子高高的挺起,婧瑗在挑礼物时特意让人做了个垫腰的软枕。小婶婶见她如此细心,拉着她的手,悄悄把自己手上的一串赤玉珠戴在了婧瑗手上。
婧瑗很是喜爱羞羞怯怯的婧悦,给她准备的礼物是个镶满五彩石的八宝镂空铜球,里面放了颗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夜明珠,下面系着婧瑗亲自编的花穗。
徐婧悦从来没有这么精巧漂亮的玩艺,犹豫了半天,终于小心翼翼地来到婧瑗身边,糯糯的喊了一声姐姐。婧瑗笑着亲了亲她的脸庞,把铜球递给她。
徐婧悦欢快地接过,正准备回到母亲身边,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在身上找了一圈。这才沮丧的把自己装着糖果的荷包摘下来放在婧瑗手里。
“姐姐,婧悦没有礼物给姐姐,婧悦把糖给姐姐吃。”大伙闻言不由开心的笑了起来。只有徐婧怡愤愤的揉着衣角,婧瑗送她的是一直款式新颖的西洋货琉璃簪。原本还在沾沾自喜的徐婧怡,看见婧瑗给婧悦的礼物后立刻变了脸色。自己的礼物既不十分贵重,又不多么精巧,和婧悦的相比,差的远了。
其实婧瑗也确有私心。这些年,二爷爷明里暗里补贴了她很多东西。前年三叔开始当家后依旧每年分给自己很多,有什么好玩意都留给了她。而二叔一家却是典型的好吃懒做,所以在三叔一家的礼物上,婧瑗费了很大的心思。
认了亲,婧瑗便先下去休息了,二爷爷将府里最好的院子收拾出来给婧瑗住下,那是婧瑗的母亲曾经住过的院子:妙音阁。
“瑗丫头,这院子是你母亲出嫁前住过的,这些年二爷爷都让人打扫着,就等着有朝一日能让你也住上。这院子终于等来了你。”
婧瑗脚步沉重的走在满院庭芳间,这所有的花木都是母亲出嫁前亲手栽下,婧瑗仿佛看见了站在桂花树下冲自己微笑的母亲。
母亲的闺房是一幢两层的阁楼,正中匾额上用的是整块汉白玉雕刻的娟秀的“妙音阁”三个字。糊着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