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老大夫还以为婧瑗突然病重,急急忙忙背了药箱和樊妈妈又赶了过来。一番诊治后,确认婧瑗是余毒在体,需要多天的修养才能恢复。
婧瑗主要是想知道母亲身体的状况,指着母亲,断断续续的表达着:“王爷爷……王爷爷……娘亲……娘亲……疼……”徐氏和王老大夫弄懂了她的意思。而徐氏到眼神却显得很是犹豫。
显然徐氏是猜到了,虽然知道“年幼的女儿”是不会明白病入膏肓的意思,但是徐氏却并不想让婧瑗听到她的实际病情。
“小姐,府里的那个靠不住,王老大夫是个品德高尚的人,您就看看吧,没准还有办法,您得为小小姐撑住啊!”樊妈妈说着说着眼泪就流下来。
徐氏深深的吸了口气,看向王老大夫:“王大夫,让您看了这样一场笑话真是抱歉,还望您不要对外提起。您看看,我还有多少时日。”
王老大夫也是个经常出入高门大院的人,对于后宅的那些手段也是知道的。“夫人放心,出了这个门,老朽什么也不记得。夫人和小姐不过是吃坏了肚子罢了。”
说罢,王老大夫便认认真真给徐氏把了脉。婧瑗看到他满是风霜的脸上,表情越来越凝重,心也不知不觉跳动的厉害。许久,他才收回手。
“王老,您就直说吧,我承受的住。”徐氏的神情亦如她的语气,压抑的痛。
“夫人您体内毒素过重,且中毒时日太久,毒已深入五脏六腑而并非浮于表面了。老朽只能为您拖延,却根治不得。即便老朽耗尽毕生所学,最多也只能为您争取三年的寿命。但是如果夫人意志过人,没准能多撑几年。老朽稍后为您行针,将毒封在五穴六脉,避免扩散。”
屋子里又静的可怕,婧瑗突然哇的一声大哭起来。徐氏也流着泪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小姐,您看小小姐知道您病了,母女连心,小小姐也痛着呢。您一定得为了小小姐努力撑着啊。”
徐氏望着哭的伤心欲绝的女儿,艰难的笑了笑。“妈妈放心,我省的。这府里将来的幺蛾子只会更多,我一定会护佑着我的瑗儿的。”
王老大夫给徐氏扎了几针,又留下了张药方,“夫人,我家儿媳也是杏林出身,今日我只是浅浅帮您下了几针稳固,今后每隔七日都由她来负责行针。老朽每月都会来给您把脉,斟酌用药。在此期间请您尽量平心静气,戒嗔戒怒。”
王老大夫离开后,徐氏的秋霜阁就跟它的名字一样让人觉得冰冷。婧瑗本以为重生回来已经阻止了大夫人害母亲血崩而亡的阴谋,不想仍然没能救下母亲。母亲与自己也就只有几年的情分了。
相对于秋霜阁的阴云密布,整个春晖院都喜气洋洋的。万俟皓如今二十有六,膝下无子,对于大夫人的这一胎十分重视,下人们小心翼翼的伺候着姚心蕊,什么好东西都紧着那边。
万俟皓的疼爱呵护助长了姚心蕊的嚣张气焰,对于春晖院的各种挑事,徐氏只闭门不出,概不与她计较。好在那个无良的李大夫为了挣钱说她胎相不稳,需要卧床调养,她为了自己能一举得男便老老实实呆在院里。
在此婧瑗不得不默默的感谢帮了自己大忙的李大夫,要不是他贪财好利想从大夫人和万俟皓那里邀功要点好处,她还真担心春晖院整日过来找晦气,母亲最终会暴怒。
自从徐氏知道自己的病情后就变得忙碌起来,整日里不是给婧瑗做衣裳就是整理自己的嫁妆册子,看铺面的账本,徐氏应该是在为婧瑗的将来筹谋。
“妈妈,明日你悄悄出府一趟,把这两万两银子分别交给达叔和成叔。他们都是父亲的老人,从小看着我长大,这银子放在他们那里最是妥当,不然早晚要被这些个黑心肝的拿了去。等到我死之后让他们奉瑗儿为少东家,待瑗儿大些便交给瑗儿。”
“小姐,您别这么说,妈妈听了觉得难过。小小姐还这么小,没有您撑着,会被人欺负了去啊。”
“妈妈不说我也知道,瑗儿以后就托付给您了,我七岁便没了母亲,妈妈您与我而言不仅仅是乳娘,恰似亲娘啊。我的病情府里只有妈妈和我自己知道,万万不能走漏了风声,拖累了瑗儿。那对黑心肝的一心想从我这捞钱,瑗儿有钱傍身才能保住她嫡小姐的身份。”
樊妈妈叹了口气,“可惜也没有什么合适的公子,不然给小小姐定个亲也好。”
正在吃牛乳羹的婧瑗听到樊妈妈的话吓得呛住,不停的咳嗽起来。徐氏紧张的赶紧给她拍背顺气。然而樊妈妈的话却被徐氏听了进去,她开始搜集道县和徽州的士绅之家。可惜婧瑗还太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