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西坝子那片儿,一大早的便有无数衣着褴褛的流民在这儿围绕着。
一旦有马车停靠,或是梳妆得宜的仆妇前来,个个儿就兴奋地围上前。齐齐嚷嚷着,“夫人你找我吧,我力儿大。夫人你要我要我,我眼神儿好,会缝补。”
毛玉溪站在人群后面,有些心焦地看着这一场景,脑里面却在思索着要如何才可找到一个粗俗活儿。
她穿越来也有差不多三天了。除了拥有现在这一具发育不良的十三岁的瘦弱小身体,还有的,就是六个在外面拾荒的兄弟姐妹。以及……三个收留她们的体弱多病的老人。
家里弟妹们,最大的也不过十二岁。而她,因着十三岁的年岁,在那群流娃里面,便勉强充作大姐。
就在她思索的时候,又一辆马车停靠在这片儿。
从车里下来的婆子眼神阴冷,驴长脸,皱眉不悦地瞪着这一群主动围绕过来的人。最终,视线停留在一些年轻的姑娘身上。
埋头还在思索怎么求生存的毛玉溪,也被她刻意打量了一眼。
“你,多少岁了?”就在这时,在毛玉溪前面的一个同样瘦弱的姑娘被问及岁数。
那女娃微红着脸,“十……十三岁了。”
“太小。”婆子不悦地嘀咕一句。眼神,又绕回到她身上。
毛玉溪赶紧把小腰儿挺了挺。“这位阿婆……我,我十四岁了哩。”因之前那姑娘岁数小被嫌弃,她临时决定说大一些。
婆子再环顾了一下四周,最终似乎都没太多满意的,便信手指了指她,“且与我来。”
“好勒,好勒。”
马车并不曾往城里驶离,而是朝着城效而去。
在一幢看似不起眼的宅子停下后,那婆子冷眼瞥她一眼。“早前我说的话可记住了?”
毛玉溪赶紧露出个怯懦的笑脸儿,“回阿婆,我记住了哩。”
“嗯,只要你做好了这些洒扫的活儿,阿婆会给你几两银子赏赐的。”婆子勉强挤出丝笑脸儿,然而,就算是这笑,也透着股阴冷气息。
出手就有好几两啊。听着这话,对于穷困到有三天没正经吃过饭的毛玉溪来说,这话真真是诱人的紧。
“是,阿婆,奴儿定好好做。”
为了谨慎起见,她报的名字,也是临时取的阿奴。
总觉得,这老婆子不是个好相与的人家。
“你的任务就是洒扫这院里的一切,还有那几间房的卫生。喏,你先去洗个澡,再吃点东西干活去。”
这婆子还挺体贴人的,知道她饿的慌。
毛玉溪吃了东西到也认命地把自己搓洗了个干净。
衣服,也是那婆子找来的半新旧的粗布衣裳。就这也比她身上的好太多了!是以,内心对这婆子的驴长脸,到也看的略顺眼了些。
只做洒扫的活儿,这真不是太麻烦的活。
不过,当她要洒扫中间那间房间时,婆子却是眼神阴鸷地把她喝斥走了。
“这房间,晚上我叫你才能进去打扫。”婆子说着,露出一个莫测的笑容,直看的毛玉溪全身泛冷。
“咳咳……”屋里传来虚弱的咳嗽声。门窗,似乎都被捂严实了。毛玉溪满心都是疑惑,这屋里,会是谁?为什么会捂严实了门窗。而且,看派头儿,这儿应该也是富贵人家的院落啊?但是人丁好少,好些房间都是空闲的。罢了,人家告诫不得入内就不入吧。
是夜,毛玉溪膳食后倚在门框还在打盹儿,突然间觉得下巴被人抬起。
怵然睁开眼睛,对上一双阴鸷昏浊的老眼,她所有的睡意全都醒来。
带她进来的婆子,此时左手紧紧箍着她下巴,鸡皮疙瘩皱纹脸不断凑近她面前,正眯缝着眼睛细细打量着她。距离太近,就算是老人的毛孔,也能看清楚。她冰冷的眼紧瞅着她,啧啧摇头。
“长的,真是丑陋啊!不过,我喜欢!”说话间,属于老人特有的糜烂气息袭来。
毛玉溪吓的往后缩,想摆脱困境和这股气息,“阿婆,我……”
婆子似乎看出她内心的惊惧,慢慢松开她下巴,“记住,不应该问的别问,主子说的事情,定要完成。”
“是……是……”毛玉溪用力点头。都不清楚这人吩咐自己要做什么。随之就是手里被塞了个香木盆子,那婆子又勉强挤出个丑陋笑容,“进去。用心侍候,事成后,我定赏你。”她说着咧着嘴笑了,那股糜烂气息再度掠来,呛的毛玉溪差点晕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