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凌君确认清楚，沈湛已经把沈香菱又带回房里去了。

看着‘砰’一声在他面前关紧的房门，凌君温润唇瓣扯出一抹苦笑。

是不是有什么他不知道的事情……发生了？

凌君神色落寞。

房内，沈香菱已经反客为主，咄咄逼人地站在沈湛面前，直视他眼睛问道：“是不是只要我能拿出证据，你就相信冰萦雪一直都在害我？”

“嗯。”沈湛颔首。

别说有证据，即便现在她没有证据，他内心不也开始动摇了？

“好。”沈香菱深吸一口气，神色凝重地问道：“你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自尽？”

沈湛冰眸一缩！

为什么……他前世纵使看了她的绝笔信，他也仍旧不明白。

她在绝笔信中，口口声声说世上只剩她一个人孤苦伶仃，与其如此不如去寻姨母，母女团聚……但他何时曾抛下过她一人？

“因为在大婚的那天晚上，有人跟我说了一番话！”

沈湛如玉的手背上，瞬间青筋凸起。

“什么话？”

沈香菱咬唇，一字一顿地说：“她说，她从一开始进沈府，就是为了对付我。而我比她想象中的要蠢太多，只要她三言两语，我就会中她的计。到最后，我被表哥赶出沈府。”

“我从来没有赶你离开。”沈湛紧紧扣住她手腕，冰眸中冒着一股灼人的火焰。

仿佛，随时随地会暴走。

沈香菱不怕，她知道这股怒火不是冲她来的。

“可当时，我真的相信了她的话。”她表情凉薄地一笑，“我想，你一定是讨厌我到了极点，所以把我丢给凌君，再也不管我了。而且，你连玉坠儿都还给了我。”

“……玉坠儿本就是姨母留给你的信物，我只是想物归原主。”沈湛蹙眉。

小姑娘的心思，都是这么弯弯绕绕的？

他不懂。

“那表哥又知不知道，我为什么会砸了玉坠儿？那可是娘留给我的唯一遗物。”沈香菱硬掐了自己一把，眼眶微红。

看着小姑娘微红的眼眶，沈湛从来没试过这种感觉，一颗心都仿佛揪成了一团，隐隐作痛。

想安慰，却无比陌生。

“不哭。”他硬邦邦地挤出两个字，拉过她在身边坐下。

沈香菱哽咽道：“因为她跟我说，我手上的玉坠儿是假的。”

“不可能！”沈湛如鹰隼般的黑眸闪过浓浓冰冷，玉坠儿他一直放在身上，从未离身，不可能是假的。

除非，冰萦雪对香菱故意说谎，故意刺激她。

“怎么不可能？当时她明明拿出了一条一模一样的玉坠儿，而且她说是表哥送给她的！”沈香菱一脸伤心地信口胡诌。

反正前世的事，沈湛无论如何也查不到真相了。

怎么说，还不是她一句话的事？

“你说的，都是真的？”沈湛一瞬不瞬望进沈香菱娇美的眼底，修长食指慢慢攫住她光滑的下巴。

被沈湛这冰冷审视的目光看得有些心里发毛，但沈香菱镇定如斯，勇敢回视他的视线。

“都是真话！如果表哥不信，我可以发毒誓，我……”

“行了。”沈湛忽地拉下她发誓的小手，淡淡道：“我信你。”

沈香菱心里暗暗松了口气。

她都能穿书了，没准儿发个毒誓也能应验？好在沈湛没让她发出来。

“表哥，我说这些也不是让你把她怎么着，我只是想让你防着她，帮我查查她的底细。”沈香菱适可而止地软声道。

没证据的情况下，她也没打算让沈湛和冰萦雪反目。

这太难为沈湛了。

要知道冰萦雪救沈湛的时候，沈湛还不是现在威风凛凛权势在握的大将军呢！

雪中送炭最刻骨铭心，加上冰萦雪也的确聪明，进退有度，不然原著里沈湛怎么会对冰萦雪有求必应，深信不疑？

最重要的是，敌明我暗的情况最好掌控全局了，她并不想改变这种局势，让冰萦雪离开沈府。

至少在沈湛眼皮子底下，冰萦雪翻不出太大浪花来。

谁知道冰萦雪又会想出什么其他阴谋诡计？

冰萦雪的女主光环是绝对不能小觑的。

“你想知道什么？”即便沈香菱不提，沈湛心里也已经打算查冰萦雪了。

“我想知道她的身世。”沈香菱抿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