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不会追上来,我只能送你到这里了。”
李信看着她,问;“为什么救我?”
“因为你救过我。”初晴严肃的看着他,“你既然问我为什么救你,我也有几个问题,你能不能如实回答?”
李信笑了笑,“公主问我什么,我都会如实回答,我也有许多话要对公主说。”
初晴屏退左右,然后目光重新落到李信身上,开门见山的问;“你的事,具体的裴晔都和我说了,你真的是晋王的眼线?”
李信坦言道;“我不是任何人的眼线,不过晋王私下找过我是真,但我岂会糊涂到让外人偷听到我和晋王的交谈?我派人护送家人离开也是真,不过这件事发生在我刚被削去兵权以后,和与晋王见面相差一个月。不知是不是陛下的人回报有误,导致陛下误会,还是在陛下看来,我的做法已经坐实了嫌疑,时间早晚并不重要。”
初晴问;“你要你的家人去哪里,为什么要他们离开?”
李信自嘲的笑了笑,说;“陛容不下晋王和慕氏,也信不过我。不管晋王是否能平安到北疆,定北侯父子都会反。而我一旦出事,我的家人也难幸免,不管我的家人身在何处,远走他乡,隐姓埋名,都比在家乡更安全。我的兄弟都是有主见,重情义之人,我相信他们能照顾好家里。”
初晴在心里叹息,李信的心境,她多少能体会一些,“晋王对你到底说了什么,别告诉我只是简单的叙旧。还有,你既然这么没有安全感,为什么还留在京城?”
李信道;“晋王找我,当然是想让我追随他,我没答应,”他停顿片刻,继续说;“他只让我保护你,我曾是定北侯的部下,和晋王并没有多少交情,他没理由对我推心置腹,想来,也真的找不到别的可以托付的人。”
一丝丝酸楚在心底无声地蔓延开,初晴低头望着自己的指尖,只觉得被树荫遮住的夕阳也是这样刺眼。“原来你留在京城,是受晋王所托。”片刻后她抬起头,对李信露出一丝感激的笑容。
李信看着她,黑色的眸子里仿佛盛着点点繁星。她不知道,晋王的嘱托并没有左右他的想法,只是让他内心生出一种惺惺相惜之感。
阵阵凉风吹过,一片树叶落在她肩上,他伸手为她拂去,却开始克制地不再专注看她。
“你保重。”初晴收回思绪,对李信说。
李信见她要离开,忙道;“公主,我不能让你一个人回京。”
初晴笑了笑,“不是一个人,还有裴晔。”
李信坚定的说;“我的意思是,我应该和公主一起回京。公主及时相救,让我免于被言行逼供,我应该随公主一起入宫面圣,和陛下解释清楚。”
初晴微微皱眉,“如果陛下怀疑你,你就是罪加一等,只有死路一条。”
李信深深看着她,“可我不能连累你。”
初晴微微摇头,“你放心,陛下不会真的处罚我,而你一旦和我回去,纵然我没受到处罚,也再救不了你了。”
李信看出,初晴的话并不是在刻意安慰他,她对今上有一种特别的自信。他定定看着她,“挟持朝廷命官,私放囚犯可是重罪,你确定陛下不会责罚你?”
初晴听出李信的话外之意,茫然一笑,淡淡说;“他是我哥哥,怎么会真的惩罚我?”
“可是……”李信还想说什么,被她打断,她的眼中不再有意思情绪的波动,“我不想白忙一场,更不想欠任何人的人情,你救过我,我就要报答你的恩情。你如果想回京,就等我先离开,你再回去自首好不好?”说哇,她转身朝马车走去。
李信快步上前,却被走上前的侍卫拦住。他嘴角掠过一丝苦笑,看着初晴走上马车。
她的马车在大批侍卫的簇拥下离去,很快消失在视线尽头,另一辆马车孤零零的停在林中。李信望着队伍离开的方向,心知她临走时说的话都是气话,而他却知道自己应该的事。他不会主动自首,却也不能就这么离开。
回到京城,初晴和裴晔直接去了皇宫。
御书房里,裴海端正的跪在殿外的石阶下,目光如一把尖刀,狠狠戳着裴晔和初晴。裴晔不敢直视裴海,带着满心愧疚,匆匆走入殿中。
在容御面前,初晴和裴晔一样,双膝跪下,郑重行礼。
容御看着裴晔,两道凌光射出,压在裴晔的头顶,冰冷的声音里透着杀意;“你来得正好,朕就不必通缉你了。”
裴晔垂着头,“裴晔知罪,但兄长并不知情,求陛下只处置裴晔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