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九在黑暗之中轻轻地摇了摇头。
“罢了,未来的事,谁也说不清...真到了那时候再说吧。”
他就这么低语了一句。
“现在,眼前这事可还未到结束之时呢。”
木人之乱,他也只是知道这些太八改良后的木人,其本质是什么罢了。
实际上的问题,并没有任何的改善...在知晓了这些木人本来就是那些被掳走的百姓后,太九明白在这天下各地的木人之灾只怕是会越演越烈。
“从离开那鱼香村开始算起,到现在又是过了多久的时间了呢?”
他可以默数在这石室内待了多久的时间,就算小枫以及他这轮椅上边都有类似的计时器,以一天十二个时辰周而复始地计时着。
换句话说,这计时器只是显示当下的时辰。
然而太九所不知道,在和那悲欢挽歌对峙时...受了一击之后的他,到底是昏迷了多久。
倘若是昏迷了一天以上,那么即便是小枫以及这轮椅上的计时器,也就有了偏差。
他都不敢肯定自己是不是真昏迷了一天甚至是数日之久,而当他醒来的时候,这外界又是变得如何就更加无从而知了。
“冷静下来,现在不是胡思乱想在这里瞎猜的时候。”
心念一动,指尖轻启。
小枫便推着那轮椅让太九来到了这密闭石室的巨大石门前。
“急是急不来的。”
他伸出了手,去摸了摸这扇巨大的石头门扉。
“果然...这门,也不是普通的石头。”
深深地叹了一口气。
“就算来硬的,怕也只是在白白地浪费力气。”
太九连那些触手化的丝线都没有对着这扇巨大的石门扫去,便控制着小枫将他给推回到了那异常平整的石桌边上。
“罢了,罢了。”
他调整了几番心态。
“既来之,则安之。”
重重地呼出一口浊气,太九决定暂且不去想那些麻烦的事情了。
“不过,倒也是托了这一遭,能够让我有这难得的空闲。”
自离开墨阁下山以来,这接连不断碰上他的江湖波澜让他都没有时间像在墨阁时一样精研这木人机关以及那两门不传绝学了。
更别说,从静江入梦的那一夜之后,他可是真的需要静下心来好好看看那丝玉诀以及专门用于控制它的手法——暂且还是属于小成境的引线指。
直到现在,他这不得已的空闲才算是逼得让开始重新正视起自己这丝玉诀来...那些跟墨阁原本的不传绝学已然是为两物,仅仅只是伪装成丝线的异化触手。
并且,有一说一,目前用这引线指来控制那些极彩的触手,着实是有些吃力...虽然因为丝玉诀已经突破成灵动境,但谁又知道往后那些在这黑暗石室中被染色了的触手还会不会弄出什么幺儿来。
事实上,虽说这些异化后的极彩丝线和触手,两者都是由他自己的内力变化而来...但不得不说,那些触手多少还是有些膈应人的,至少他自己就没有完全能接受这触手。
以及用这些触手所拿回的东西...比如,当太九用那些极彩丝线缠绕成勺子状去装下那些滴落下来的钟乳水滴时,他都尽量竭力不去在脑海中想象那些丝线若是当他体内经脉上的内力沸腾起来时,其可能的触手模样——那实在是太倒胃口了。
现在这些触手跟着他的时间还不算长,但他若是真的一生都无法再摆脱这些触手的话,毫无疑问它们将对他的生活...仅仅只是生活起居都会引起了不小的影响来。
不过,这一切都跟太九原来的想法没有多大的出入...至少,当下他是真的控制住了那些触手。
好歹,在他将那些丝线汇聚成勺子状时,体内经脉上的内力并没有任何暴动的迹象,让那些丝线不受太九控制地变成触手恶心他自己。
毫无疑问,这是丝玉诀突破到灵动境的效果...然后,正所谓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丝玉诀本身是有了本质性的变化,可这些寄生在这丝玉诀之上触手,只怕它们的上限也会随着丝玉诀晋升到灵动之境,而同样有了质的飞跃。
而,这便意味着,当它们再次暴动的时候,可能会比上一次的那幅地狱绘图更加令人绝望。
乃至于...现在,它们更是被染上了一层极彩之色。
本就诡异的事物,却是越发光怪陆离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