苌舁从苍生殿回来不久,太子太子妃和离的事就被传的沸沸扬扬,苌舁知道这是求凰有意为之,才过了一会儿,向冬听到一片天涯自家的仙娥都在说这个事,见他在所以才收敛些。她是佩服求凰的,活得潇洒,就连和离也说得潇洒,若说本就潇洒的尤禅都配不上她的话,在这天地间恐怕难以有配得上她的人。
翌日,她想着是时候了,紧张感从昨晚就持续到现在,直至求凰派来了传音鸟,她来不及紧张了,遂动身前往北境天牢,身上所带的东西也只有片涯天当时赠予她的织梦簪。她设法避开一片天涯里面的人,却还是在出门时看见了在门口的向冬,他看起来绝不是偶然经过,应该是在这里等着她的,她叹气,正准备开口时被向冬抢先了一步——“我知道。”他看着苌舁眼睛一言不发,然后转身离开。
她没时间再去照顾向冬的情绪,当下最要紧的是趁着求凰拖住天帝天后她到北境天牢把片涯天救出。
一到北境天牢,守卫不出她所料地把她拦下,她表现得极为镇静,昂首挺胸提高声调,“我已经得到母上的允许,尔等岂敢阻我去路?”
其中一守卫答,“我等均未收到任何天后娘娘放行的消息,公主,多有得罪还请见谅。”
场面一度紧张,苌舁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但是她也只能想到这样的办法,即使这个办法实在愚蠢。如果这个场面保持下去的话,她现在就要跟这些守卫们大打出手,而且她不确定打不打得过十几个守卫,如果打过了他们自己又如何冲破这最后一重的牢门,若是其他地方感受到异动过来支援,她带着片涯天恐怕是跑不掉。
千钧一发之际,长空中一只传音鸟飞来,鸟的嘴里传出天后的声音,大致内容是让守卫们给苌舁放行,这让苌舁有点诧异,天后怎么会知道她要来这里,按道理来说,她是不知道的,肯定是有人在暗中相助,但是会是谁呢?她稍稍疑惑过后走了进去,先救片涯天要紧,今日之恩来日再报。
牢里片涯天还是保持着与前些天差不多的姿势躺在地上,一点生气都没有,天色骤变,片涯天今日的天雷之刑准备开始,电光石火之间,苌舁想都没想替他挡下了这道天雷,天雷之威力难以言语形容,苌舁先是觉得经脉有一阵断裂的痛感,随后腿一软,失去了支撑的力气,重重地跪在地上,双眼发黑,她用力晃一下头,视线终于清晰,看见了双眼微张,双目无神的片涯天。
她想扶起片涯天走出大牢,才发现自己的双手完全使不上力,这应该是受了天雷的后遗症,几经努力之下,她终于扶着片涯天摇摇晃晃朝着大门走去。
果然,守卫们看到她扶着片涯天走过来终于
明白了她真正的意图,但是他们作为守卫是不能眼睁睁看着她带着片涯天离开北境天牢的,所以他们迅速提起武器围了上去,只要是想从北境天牢带人走的,不管是公主还是谁,他们都得拦下,在北境天牢建成之初他们就被赋予斩杀任何劫狱者性命的权利。
“公主,你不能把他带走!”
“我知道这样让你们很为难,但我必须要把他带走,得罪了各位!”
“那公主我们也要得罪了!”
守卫们步步逼近,她警惕地与他们周旋着,他们手中的武器与他们的盔甲发出轻微的碰撞声。僵持着下去不是办法,她先一步出击,能撂倒一个是一个,因为他们一旦一起出手自己肯定不是他们的对手,她看上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守卫,先是给他来了一招,守卫下意识躲闪,她出脚撂倒守卫,守卫没站稳,她一把扯住片涯天的一只手臂借力绕到了守卫的后背去,剩下的守卫一下子全部围上来,她艰难地拉扯着片涯天一边同守卫们打斗着。
一开始她还能接下几招,越到后面她体力越难支持,身上终于还是挂了彩。守卫们刚正不阿,对她还是没有手下留情,她的背上挨了一记触目惊心的刀伤,伤口正在不停地往外淌血,一滴滴地滴落在北境天牢的地面,守卫再次劝她放开片涯天,再抵抗下去她可能会死。
她是不可能妥协的,仍然一手护着片涯天一手与他们战斗,她手中变幻出剑气,刺伤了追着她不放的守卫。
长生殿。
妃荫公主还在气头上,求凰一直在哄着她,说自己在这边一点都不委屈,但是妃荫公主还是会怀疑天帝天后是不是对她不好。
有一位守卫急匆匆地从外殿进来,大老远就让耳精的求凰听到脚步声,她听到脚步声这么急,许是来通报北境天牢被劫一事的,帮人帮到底,她要把这个通报的守卫给拦着,拦不住拖住也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