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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第四个人

那天，陈青衫不由自主地走过去，想看看那台西洋镜，一对姐妹淘却抢在他前面。其中一个掏出了10元钱，要看西洋镜。当然，没准他们是想耿近距离地欣赏眼前的“阿加西”（韩语“大叔”的意思）。

要看这西洋镜也不贵，就5元钱一个人，一台匣子有三个观望孔，同时可以容纳三人看。

特别的是，帅大叔告知两个姑娘，看他的西洋镜，必须保密，决不能告诉别人你看到了什么具体内容。

听着帅大叔迷人的低音炮，姐妹淘自然连连点头，把头钻到黑布下，凑过去一只眼睛对准观望孔看起来。

看完西洋镜，也就三五分钟的事，结束后，这对姐妹淘抬起头来，怔怔地对视一眼，脸色都有点泛白。

两人也不说话，默默走了。

来的时候，特别要好还牵着手，这会儿却隔着半米远，有点像陌生人了。

陈青衫亲眼看到这一幕，不由不相信之前听到的传闻。

这台西洋镜还真是有些玄乎。

他凑过去，走到西洋镜前仔细看看这台大家伙。

帅大叔吐出一口烟圈，迷蒙着眼开口说：你，是这街上的吧？

这把烟嗓，真是跟块大磁铁似的磁性十足，妥妥地能迷死一群小姑娘。

陈青衫点点头：我是街尾那家陈家白事铺子的，我叫陈青衫。

说完又补充了一句：“就是给人办身后事的。”

他原以为帅大叔会有些忌讳，不过他只是淡定地吸了口烟，“嗯”了一声表示了解。

有点冷场，陈青衫只能继续欣赏西洋镜上繁复的花纹。

“秦朝。”帅大叔冷不丁开了口。

“啊？”陈青衫没反应过来。

“我的名字，秦朝，朝阳的朝。”帅大叔淡淡一笑，午后细碎的阳光洒在他微卷的头发上，好看得很。

“很特别的名字。”陈青衫笑笑。

秦朝指指西洋镜：“想试试吗？”

陈青衫反问：“能看到什么？”

他确实是挺想看看这西洋镜里究竟有什么奥妙，能让每个看过的人讳莫如深，但心底又隐约有些害怕。

秦朝：“每个人看到的都不一样，也许是你最渴望的，最害怕的，或者是你心里藏着的秘密，所以我没法回答你。”

“还挺高科技。”陈青衫笑笑，伸手撩了下挡在观望孔前的小帘子。

说实在的，他确实有些好奇。然而，一句话从他身后飘来，彻底打断了他的兴致。

“你不知道有时候好奇心会害死人么？”

陈青衫一回头就看到殷森站在背后，用一种关爱智障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恨得牙痒痒：“像你这种没好奇心的，真是很无趣。”

殷森又一次无视了他的反击，冲着秦朝说了句没头没脑的话：“他的生意，你还是不要碰比较好。”

丢下这句话，殷森便走人了，好似专程来破坏陈青衫难得的乐趣。

秦朝浅笑不语，把烟屁股扔在地上碾了几下，对陈青衫说：“你朋友很有趣。”

“什么朋友……”陈青衫不爽地说，“我不认识那家伙！”

“还看么？”秦朝问。

“下次吧，下次再看。”陈青衫摆摆手说，但他没想到，说好的下次再也不会到来了。

“你铺子里纸钱香烛什么的，都有吧？”秦朝忽然问。

“当然有。”陈青衫挺直了身板，一年之中清明、中元、冬至等等大大小小的祭祀节庆，茗街人都会来他家铺子里采办，哪有不备货的道理。

“纸扎的祭品有吗？比如女孩子喜欢的洋娃娃、钢琴、首饰盒。我想……多买一些。”

“这个不难，下午我去跑一趟，全都能备齐。”

秦朝浅笑点头：“麻烦你了，陈老板。”

“别客气，叫我青衫就行。”陈青衫想，看来这秦朝又是个有故事的人呐。

“那今晚十一点，我来你铺子里取。”

“可以，放心吧，我给你准备最好的。”

“谢谢。”

秦朝脸上始终挂着淡淡的笑容，但这笑容又如此飘忽，似乎一阵风就能吹散，露出他脸上原本应有的悲凉。

陈青衫忽然想到什么，问：“你自己呢，看过你的西洋镜么？”

秦朝愣住